“所以我來問一問竹紙的情況,那幾個未來的契股人選有沒有挑好。”
“挑了十幾戶,在朱家,我讓朱員外將它們帶來。”
一會兒朱歡帶著資料過來。
王巨仔細地看。
有的不知道,但許多他也知道,既然刻意挑選出來,他們身後背景都還可以的。
王巨忽然看到一個叫司馬政的人,說是知諫院司馬光的族侄,這個就扯得有些遠,不過涑水司馬家乃是當地有名的望門,不僅司馬池司馬光做了官,許多司馬都成了宋朝官員,而且很有錢,司馬池做官時財產就有了十萬貫,不過他分給了幾個貧困的叔伯。
但沾到了一些司馬光的腥氣,算是一個有背景的人,而且也參與了玉鹽銷售。
資料上對他的評價是為人忠厚。
然而王巨卻放了下去,不能與司馬光沾邊的,不然幾年後會悲催。
但這還不讓他驚奇,然後又看到了一個叫韓公勝的人,說是韓琦的族孫,好吧,族孫。而且王巨還知道以後韓家的田產從相州的安陽綿延到了大名府的內黃,岳飛這成了韓家的佃客,僅是這個田產就不知道有幾千頃。當然也不是韓琦一個人的功勞,說明韓家有許多會經營的人。
可王巨又放下了。
韓家也不能沾。
直到倒數第二頁王巨才看到一箇中意的人,蒙城高士清,其曾祖與高瓊是同祖父的堂兄弟,高瓊有一個兒子叫高繼勳,父子都是宋朝名將,高繼勳有一個孫女叫高滔滔,好吧這個扯得有些遠,但能沾到腥氣,算算不過五六代,比秦知縣與秦氏敘起來還要近上一個三四代……
資料上對他的評價是說此人圓滑,但因為遠在蒙城,大家都不大清楚,不過高家還有一個人,高遵教在延州擔任都監之職,剛死不久,可能此人嗅覺靈敏,從高遵教嘴中得知了細鹽。
高士清聽到後曾經親自來到關中想參與進去,這是兩個月前發生的事,還未參與進去的呢。但他這個背景十分可怕,到下次就能參與進去了。因此讓朱歡留上了心,也記錄下來。不過他手中有多少財產,他家裡有什麼情況,朱歡並不太清楚。
蒙城高家是蒙城高家,那是代表著一個大家族,高士清是高士清,他只是這個大家族中的一員。
王巨卻放下了手中所有資料說道:“派人到蒙城察訪一下,如果合格,就是他了。”
朱歡與李員外能理解。
高士清不知,但高滔滔可是大宋的皇后,天下之母。
朱歡說道:“不是說要選三戶嗎?”
王巨搖搖頭:“不選了,這件事發生,我也看清楚了,沒有背景卻經營著龐大的商業,延州商戶都無法掌控,那個掣肘之策同樣是紙上談兵。雖然此事了結,但付出的是東翁讓出所有契股。”
“讓就讓吧,如你所說,錢是掙不完的,要那麼多錢幹嘛,只要人平安就行了。”
“也不是,主要是鹽終是灰色地帶,包括我恩師在內,雖然明知道一年會替國家帶來不少收益,卻始終有些排斥。而且東翁讓出契股只是第一步,若是兩年後技術放開,我希望外父與趙員外以及參與竹紙的幾戶都讓出契股,我也讓掉。”
李員外額首。
一旦放出技術,延州必須採購大量私鹽,有了另外的收入,何必碰這個私鹽。
“竹紙不同,這個契股絕對不能放棄的。”
王巨又看著手中的紙,說:“如果此人合適,你們對他說,可以給他四分之一契股。”
“這麼多?”
“不多他就不會盡心,實際若是按照原先的打算,若是選三戶,四分之一契股都不夠。”
“也是。”
“而且一旦收益多,這個四分之一契股他一人能吃下?”
“難道有人敢動高家?”
“沒人敢動高家,可是高家的人敢動高家。”
大家全部恍然大悟,那樣到時候拖下的不是高士清,說不定好幾個高,若那樣,後臺就強大了。
“再給他一個優惠的條件,就是從研發到生產,不用他掏任何成本。”
“這是給他的優惠,但得有付出,契股永遠不能動,並且得讓杭州知府來做證這個契約。”
“如果遇到難題與糾紛,只要不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他必須出面擺平。”
“可以派人參與賬目管理,但不得過問如何生產。”
用四分之一干股換取一張保護傘。
李員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