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不知道,而且未來熙寧伐夏戰爭中,那興州的小梁氏一度還帶著一群麻魁軍將宋軍的中路兵馬殺得丟盔卸甲,抱頭鼠竄。
不過對女人動屠刀,王巨依然做不到。
此時慶州城外正圍著無數觀看的百姓。
普通的兵士押去修路了,但這次也捉到了許多將領,王巨與姚兕派人連同馬,一起送到了慶州城。
觀者如山,有的百姓氣不過,用泥塊與石頭往那幾十名西夏將領身上丟。
一行人進了城。
香玉抱著孩子站在閣樓上朝下看,然後說道:“官人,這個小知縣不好惹,官人切莫讓他生氣。”
宋吉沉默不說話,他也知道不好惹,但王巨呆在華池縣,總不是一個事兒,並且王巨從延州帶來好幾個傔客,這些人不認識自己,但說不定就認識妻子,而且宋朝是磨勘制度,王巨這一呆可能就是三年,三年倒也罷了,若是他政績做得好,現在又立下軍功,朝廷再來一次任命,將他任為慶州的判官或者通判的什麼,那可能就是六年之久!
難道將妻子關在屋中,一關就是五六年,妻子能忍受,可外面人會不會說話?
然而他才情輩出,總是一個小民,因此想不出任何辦法化解。
“真不行,我們離開慶州。”
“慶州好不容易打下一個基礎,一離開什麼也沒有了。”宋吉說道。
孫沔迎了出來,那些將領的什麼,孫沔沒有在意,但這幾百匹馬,孫沔同樣很看重。環慶路四十多營官兵,有十幾營騎兵,但每一營騎兵都嚴重缺馬。沒有了馬,這些騎兵就不能發揮戰鬥力。況且就是步軍,各指使都頭與斥候,也需要座騎。
華池縣獻上幾百匹馬,來得正是時候。
他看著領頭的王都頭問道:“王知縣與姚巡檢呢?”
“孫公,屬下不知道,不過屬下聽姚巡檢說過一句話,他可能與王知縣一道再度出兵,化解西夏人的入侵抄掠。”
“還打啊?”孫沔嚇了一大跳。
於是又問兩戰的情況,以及損失。問完後,立即下令,讓斥候關注淮安鎮那邊的情況。
又說道:“真乃膽大包天,畫蛇添足。”
這兩戰下來做得很好了,勝了,西夏雖有損失,但不慘重,能忍受,自己同樣也有了軍功,好向朝廷交差了。但再打下去,華池縣兵力有限,兩戰又出現了慘重的損失,淮安鎮那邊抄掠的西夏軍隊更多,如果敗了,這個軍功什麼也沒有了,而且自己還得要調動兵力填補華池縣。
章楶也覺得古怪。
王巨可以派兵去淮安鎮支援,但必須要經孫沔准許,與當真的駐軍配合,那才能發起戰鬥。
否則兵力少,而且離華池縣遠,地形不會那麼熟悉,這個地形也很重要,如果王巨不對地形熟悉,如何選擇在東澗橋,沒有東澗橋這個地形,又如何勝得如此漂亮。大規模的戰役講究地形,這種中小型戰役,更要看重地形。甚至兩戰幾乎全殲,也因為這個地形,如果地形再稍稍開闊,周圍道路通暢,那麼會有近半西夏騎兵逃出生天。
這次再度出兵沒有道理啊。
…………
太陽越升越高,能看清楚雜裡寨的整個面貌。
大約三百來戶,算是一個大寨子。窯洞很少見,建窯洞很麻煩,而且羌人多少保留著一些遊牧的習慣,因此其他地區建窯洞的羌人同樣不多。
大多數是石頭壘的房屋,上面披著茅草。
不過從衣著來看,寨中的百姓生活情況比較好,這時候天氣還未完全冷下來,有許多女子穿著綢緞做的裙子。這些財富也未必是完全搶來的,私商同樣給寨中提供了大量財富。如果不是西夏的稅務重,可能這個寨子情況會更好。
寨子前面就是一條小河,也就是疆堡的東澗,水流湍急,一直流淌到華池水。
河前是大片的灘塗,雜裡寨的百姓也種了一些高梁與豆子,有的收割了,有的還沒有收割。
在遠處的山丘上還有一片桑麻地,橫山其他地區也有百姓植桑種麻,不過工藝落後,產量低,規模也不大。
王巨又瞅著寨子,做賊心虛,雜裡寨同樣修建了高大的寨牆,雖不及前線各個軍事堡砦那麼高大堅固,但也有一人多高,不亞於王家寨後期那道寨牆。
寨中的百姓都將牛羊趕出來,並且還有一百多匹馬。但大家神情都有些憂傷,這裡離戰場並不遠,過去好幾天了,前方的戰事他們也聽到了,這一戰,雜裡寨同樣派出去好幾十人為虎作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