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投入百萬貫家產。即便大家踴躍參加,勞力免費,投入十萬二十萬緡錢,都不可能能修成功。”
“那需要多少錢帛?”
“我未看到現場如何知道?但指望私人修繕那不太可能了,必須由朝廷出面,再派精通水利的官員,是真正精通水利之官員,才能修建成功。然而現在國家財政困難,只能再過幾年。不過也請他們放心,朝廷既然派官員公祭錢四娘,這件事也放在心上。畢竟福建路地比金貴。就是朝廷下去興修,也要注意一件事。堵不如疏,不要妄圖將木蘭溪洪水全部蓄起來。設計好高度,用魚鱗塘壘石法結合,構築堤壩,大型水中壩,水汛小的時候蓄水。水汛大的時候,由於高度合理,讓汛水從堤壩上蔓延下去,那麼堤壩才會長久不崩。”
當然,想要修好木蘭陂,遠比他所說的要複雜。
但王巨也不可能去木蘭陂。
國家現在沒有錢,若經濟寬裕,興修水利的地方太多了,這條黃河當真不管了?
淤田之策也要落實吧。
還有北方諸多河流同樣氾濫成災,到了不修不行的地步。然後還有江南的江東圩。
這些要麼就是國家的核心所在,要麼投小錢,得大利。
哪裡還能顧得了木蘭陂?
再說他也不可能去做一輩子水利專家。不過想到了錢四孃的壯烈,他不由喟然長嘆,又問王嵬:“二叔,在杭州那邊還習慣嗎?”
“還好,就是有錢人很多,特別是那些出海的,只要能平安回來,一趟所獲能以萬貫計。”
“你說海客啊……”王巨笑了笑,這時代什麼生意最暴利,大航海啊,紙張利潤如何與這些海客比收入?
王巨又扭頭對李貞說道:“可能以後,有一樣生意比海上收入只高不低。”
“南方……”
“恩,不過這一回不需要其他人家加入了,到時候大長公主殿下,會投入一些錢帛進去。有她庇護,地方官員不敢苛剝。”
“那個大長公主?”
“天下有幾個大長公主?”
宋真宗姐妹都死了,宋真宗的兩個女兒也早死了,趙曙的姐妹沒資格稱為大長公主,只能稱郡主,否則又亂了。趙禎還有女兒,但才屁蛋大。因此只有一個大長公主。
“那就好。”
但王巨也比較感謝朱李兩家,沒有這兩家在暗中替他相助,他想做事會更困難。
他來到房中,看著瓊娘,問:“你真想好了?”
瓊娘笑盈盈地說:“妾身想好了,也贖出妓籍,不是你外父李家贖的哦。”
難怪自稱妾身,王巨笑了笑道:“隨你,不要將我想得那麼光明正大,過段時間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沒有久留。
王巨呆在京城,暫時不能走。甚至趙頊不放王巨走,王巨還真無輒了。不過王嵬與李貞得回延州準備操辦親事。
就在這時,楊定被殺的訊息傳到京城。
趙頊一聽勃然大怒,在朝會上說道:“朕要親討這個夏寇。”
先是派人謀害王巨,那沒有得逞,也就算了。現在真將宋朝官員幹掉了,若是在戰場上殺掉也就殺掉了,可這是誘殺。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邵亢說道:“天下財力殫屈,不宜用兵,唯當降意撫納,等不順命,則師出有名。”
就這一句,讓趙頊冷靜下來。
說得容易,一打仗那個錢就象流水一般,現在那有這個錢哦?想打,只好苛斂百姓,再加上災害,弄不好就象隋末那樣,逼得百姓到處起義造反。
文彥博沒有說話,小皇帝這是年青氣盛,但沒錢,上哪兒打去?
趙頊冷靜下來,再加上群臣進勸,於是說道:“中國民力,才是國家大事。兵興之後,苛斂不無倍率,人心一搖,安危所繫。況且動自我始,率先違背信誓。不但西夏,朕還擔心萬一契丹聞之,與西夏不期而合。當聽卿之計策。”
於是一群貪生怕死的大臣再次勸說,趙頊又被忽悠了,準備丟棄綏州。
這時郭逵也剛好趕到京城,準備去延州接任,看到情況不妙,連忙說道:“陛下,賊寇既殺王官,朝廷又棄綏州不守,見弱之甚,越是軟弱,賊寇越是欺凌。當如先帝時,先帝對西夏不可不厚,然西夏如何待我大宋?十萬大軍,兵臨大順城,難道他們僅是為抄掠而來?還不是想圖我慶州?再說嵬名山舉族來投,我們如何處置?不安不妥,一安置,綏州一還,幾萬戶帳,往哪裡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