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那時候的物價與現在的物價相比如何?那時宋朝的經濟人口與現在相比如何?但為何商稅一直停滯不前?若稍稍加重,各小商販立即怨聲載道?實際原因簡單,也就是逃稅的人越來越多了,雖然商貿交易數量在增加著,甚至與景佑年間相比,翻了兩倍,然而略一增加商稅,只能增於中小商販身上。這個趨勢好嗎?”
張方平無語。
只要王巨不胡亂斂財,又能講出一個道理,他也不會矇蔽良心說不妥的。
“但這個外戚權貴(不一定是高曹二家,包括駙馬郡馬以及宮中貴妃嬪的孃家,還有一些功勳後代)與士大夫卻是最大的麻煩,故此我授意紫鈔,稅賦減半。與士大夫相比,他們不在乎名聲,反正我朝對外戚限制得比較嚴格,不可能位居高官了,況且同樣的一件瓷器,若是平民百姓,胥吏可以定價為一貫錢,然而是權貴外戚的,說不定只能定價六七百文錢。不過就是這個一半或者只有三分之一的稅賦,他們也未必想交。然而這個不要緊,如果我暗中讓人放出風聲,讓其他商賈交納一些錢帛,掛於他們的名下,那會是如何?”
張方平眼睛一亮。
他會意王巨意思了,如果有人出錢帛掛於他們名下,那麼他們等於還是免稅,或者僅交少量稅賦,那肯定不會太反對了。
至於朝廷的商稅,也沒有損失,能與這些貴主們走到一起的,若是在以前,那個場務敢徵稅?
至於這些人心中會不會有怨氣,那不用太在乎的,況且現在給了他們一條同樣輕稅的路子。那麼只要交了,那怕就是一半或三分之一,也比以前什麼都不徵強哪。
外戚權貴這一節難度渡過去了。
“再如士大夫,表面上看士大夫好名聲,不碰利字,更不會將這個把柄留給朝廷,因此必然反對,實際不然。我同樣打一個比喻,就象富公,他有兄弟六人,聚居者三人,富公三子,富鼎三子,富姡��櫻�蟀胍遠饕裎�佟V氐閂嘌�嚦梢圓慌穌飧魴繞��侵氐閂嘌�擼�幢憬�約河≌賂竊諡っ魃嫌鍾瀉畏粒俊�
其實史上富家在富弼活著的時候最是盛隆,但富弼一死,加上富弼為了修那個奢侈的莊園,將家中的錢帛幾乎消耗一空,於是整個家族都開始走下坡路了。以至富弼的夫人晏氏看到家族中有急難者立即出其所有濟之,後來新黨上位,富家就越發地走下坡路了。因此富鼎之子富紹榮對新法熟究而力行之,富弼之孫富紹庭次子富直柔攀附辛道宗兄弟以進,被他人與家族裡的人譏為兩人不類父風,攀援以進,搜刮羨餘。然而富家的後人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這兩人。其實沒有辦法,如果不“攀附”新黨,在新黨打壓下,失去了權勢,富家會整個完蛋的。並且這兩人官聲真的很不錯,特別是富直柔,連秦檜都敢頂撞的。
反正這理兒,這黑白,在這幾十年整顛倒了。
但對王巨不清楚了,他也不是說富家未來如何,只是舉一個假設例子罷了。
張方平卻聽了出來,倒吸一口冷氣:“二桃殺三士?”
象文家富家王家這些官宦世界,容易解決,反正子弟多。
但那些子弟少計程車大夫人家呢?
到時候說不定就演變成他們內部的爭吵,王巨就好搬起板凳看好戲了。
“也不能這麼說吧,難道這些人真的離不開這少許商稅?然而只要他們交了,國家財政寬裕了,就可以撥出更多款項,賙濟貧困百姓了。那麼大宋就會漸漸繁榮富強。”
張方平在沉思。
“張公,而且我知會了官家,連官家都將要授意皇城司中可靠的人,秘密散發著這條訊息(指讓其他商賈將商貨掛於外戚權貴門下,或者官宦世家派一個代理人做犧牲品半減稅賦)。”
“官家?”
“怎麼辦呢,誰讓現在士大夫越來越虛偽,現在皇上都公開出面,讓他們合理地利用規則避稅,如果這樣還反對的話,當真是宋朝欠他們了?”
不是陰謀,是陽謀。
何謂陽謀,就是能公開說出來的計謀。
張方平越想,神情越古怪。
“張公,我看你老人家老而彌堅,有沒有興趣再度出山哪。”王巨忽然伸出橄欖枝了,如果張方平肯出山,協助他治理國家,以張方平的聲望,那反對聲音會整會少一半!
PS:如果站在暗黑角度,這幾十章應當寫得比較成功的,至少深度有了,就是水太少了。不過成績撲到這份上,我並沒有為了結束,打算匆匆爛尾哈。但這本書可能在正月過後,就要結束了。因為成績差,想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