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是這樣,彼岸諸海商們的憤怒也不會平息。因此朝廷還要刻意下詔,六個相關的州府(密州、杭州、秀州、明州、泉州、廣州)與朱崖軍,如果是彼岸海商發生類似的案件,必須經過刑獄司複查才能判決,若是案情重大者,一律上奏於朝廷,由朝廷相關諸司覆奏,才可以判決,以免發生類似的悲劇。並且臣聞張睦有兩子,朝廷可以賜予其一些七八品的職官,再給予一些撫卹,以此來平息海商們的憤怒。”
“那麼文公怎麼辦?”
“他不能再呆在杭州了,可將他遷於池州。”
池州多山,雖位於沿江地區,但經濟也不是太發達,因此銀行司第一批行務,並沒有選擇池州。
不過池州位於長江,適宜居住,如果文彥博真的信佛,哪裡離九華山也不遠,去慢慢朝拜地藏王吧!但有一條,不能讓他回到北方。
其實也不算太過重的處罰。
但還有人認為判得過重,判太常寺曾鞏說道:“太保,這有些重了吧。”
“重?曾子固,如果你能在二十年辰光裡,拿出一億之貫捐助給朝廷,我可以向陛下請求,賜你子孫後代免死鐵券!”
文彥博地位特殊,但再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呢?
實際不僅趙頊知道,有訊息靈通的大臣也知道,儘管為王巨而憤怒,但海商們仍資助了章楶許多錢帛物資,不提這龐大的金銀數量,就是前些年,從旱災時的捐糧,再到王巨在兩廣路,以及後來對章楶的支援,這個數量綜合起來,就十分嚇人了。
況且非是捐助,還有市舶司的抽解,內庫的榷香。
以前彼岸商貿未發展起來,市舶司的抽解並不多,儘管內庫榷香也有收益,但是在內庫,大臣不清楚。
直到彼岸海貿發展起來後,市舶司的抽解才正式壯大起來,逐步超前青苗法的收入,木棉司的收入,快要與整個榷鹽收益相媲美了。
況且還有銀行司呢。
王巨又說道:“正因為他們對朝廷有著巨大的貢獻,因此遭遇到這樣的冤枉,心中會更加不平,即便這樣處理,我還要去密州親自安慰。”
曾鞏只是文章寫得好,政治上作為並不大的,既然王巨這樣說了,況且還有一個一億多貫呢,想一想趙頊才即位時,看到一億多的赤字,心情多憋悶吧。
這是一個國家的赤字,而彼岸一億多貫,只是近千海商的捐助,兩者是何等的懸殊。
因此曾鞏乖乖地退回班列,不再作聲了。
王巨去了密州。
實際大家心中確實憋著火。
王巨看著眼前幾十個人,大多數都認識,其中還有幾個人是他的親信。
他說道:“文彥博是巨擘,就是有意誤殺張睦,都不好處理。這也是宋朝的制度……所以未來宋朝必將滅亡,我在彼岸對官員做了種種限制。”
“那為何我們還要幫助宋朝?”剛從倭國回來的陸樂平不解地問。
“得全,你應當看一看冉閔傳,民間有諺,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們內部再不和,也是內部,其他種族不會因為我們內部不和,而將我們當成不同的整體,除非利用極個別人做他們的走犬。”
王巨前世的一些香蕉人可能不知道,他們整天反華……然而正是因為隨著天朝的越來越強大,他們的地位同樣隨著在異國提高,並且強大到一定地步,再也不會出現紅色高棉與印尼那樣的慘案了。
還有一些綠綠、燦燦,當真美帝倭人英豬們,將他們看成人哪,實際在他們心中這些綠綠燦燦們只是一個笑話,不過利用他們顛覆天朝罷了。真的天朝顛覆了,這些人的下場或子孫後代必然會更慘,且看伊拉克、敘利亞!
國家有多重要,可以問一問五胡亂華時的中原百姓,可以問一問元蒙南下的中原百姓與巴蜀百姓,可以問一問張獻忠時的巴蜀百姓,清朝入關時的巴蜀百姓,揚州百姓,嘉興百姓!
王巨繼續說道:“雖然我不能將宋朝根本的弊病糾正過來,但這幾年的作為,就是未來某個政權最好的示範,況且還有彼岸可以借鑑。這個說來太長了,長得我們都不能想像。但眼下這一百年,彼岸實際是寄附在大宋身上,才能得以成長的。不僅是遷徙的百姓,還有市場,沒有大宋這個市場消化,你們認為彼岸能不能繁榮?還有,就是物資。如果宋朝將市舶司關閉起來,宋朝仍能生存,只是經濟上會吃緊一點罷了。然而彼岸離開了宋朝的物資,會產生什麼影響?當然,一百年後,也許將更遙遠的那兩塊大陸開發出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