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過了十幾年,激增的速度必然慢慢地降下去。
其次王巨說得確實有些誇張。
只要宋朝不出現宋徽宗這樣的人物,再加上拓出幾路之地,以及新機械的出現,不敢說象後世水泵那樣普及吧,至少會起到一些作用的,以及這些雜糧的提前出現並且重視之,那麼宋朝能容納的百姓數量是兩億五千萬之巨。
為什麼說兩億五千萬,而不象清朝那樣四億多人口?
且看清朝的疆域面積吧,也許西邊的不適宜多少百姓生存,但還有一個北大荒呢。
其次就是作物的產量,可憐江東圩那樣的肥沃淤田,一畝地能收五石稻穀,那就算高產了,至於其他地區,一畝地稻穀產量只有三石左右!再想一想後世的畝產千公斤吧。
再到麥子,畝產更低,連兩石都沒有。
清朝也沒有那麼高的產量,但清末時技術已經在提高,產量最少遠超過宋朝了。
因此王巨琢磨著,宋朝人口一旦膨脹到三千五百萬戶,才能發生種種危機。但過了這兩波政策紅利,想膨脹到這個數額時,那最少得一百多年後了。
然而兼併如果惡化,稅收再度變得不合理,什麼也不好說了。
不過若是調控得當,說不定也真能延續兩三百年。只是事實不是向後者發展,而是向前者發展……
王巨之所以將它說出來,不僅是為了遷徙百姓正名,主要還是擔心以後,趙頊一死,高滔滔說不定會改變這些政策,那麼自己所做的努力,就會毀於一旦。
並且高滔滔絕對不是象金大神所寫那樣英明賢慧,這可是一個很不省事的主。
“陛下,諸公,當時我從彼岸歸來,一度雄心勃勃,想用銀行司取締青苗法,改良免役保甲保馬法,進一步地擴大道路水利,這幾條似乎是做到了。然而對於兼併,臣碰都不敢碰。同時臣當初還想逐步取締支移、折變、加耗這些苛捐雜稅(除了這三種雜稅外,還有預買,戶口鹽錢,耗腳鬥面,蠶鹽錢,牛皮錢,農具錢,鞋錢,曲引錢等近二十種雜稅,但許多雜稅不經常執行,最常見也是最主要的雜稅就是這三種),但考慮到各方面的經濟,臣不敢提出取締了。陛下,臣每當想到此節,心中慚愧萬分。”
這是王巨謙遜的說法。
如果非得挑刺兒,再完美的國度,也能找出許多毛病出來。
實際上經過這段時間的治理,宋朝幾乎能達到鹹平之治那樣的巔峰了。
雖然不象聖相李沆那樣,悄無聲息地就將宋朝變好了,但得考慮兩者時空情況的不同,李沆所面臨的壓力顯然要比王巨小得多。
最主要還是時間太緊了。
如果不是擔任趙頊的身體,以及大家會產生疑慮心,再給王巨兩年時間,王巨甚至可以做到讓宋朝超過了鹹平之治的高度。
王巨拱了拱說:“苛政猛於虎,這些雜稅同樣害苦了許多百姓,但我來不及處理了。還有黃河,漢朝都能讓黃河強行改道,用來治理河患,以我朝財力,為何不可以?興師動眾如此,陛下又是如此的信任,但河患不休,我卻視而不見,所以越想越慚愧啊。未來平定西夏,朝廷財政必然進一步的寬鬆,望諸公努力之。”
隨著王巨徐徐退下。
蔡卞在下首嘆息道:“太保是進亦憂退也亦,司馬公之言失誤矣。”
看看王巨,不僅在任上文治武功,而且都將離開宋朝後的人才儲備安排好了,現在又指出未來各種弊病與注意事項。這是一個海外王的做法嗎?
但這個海外王還真有市場啊。
甚至坊間流傳著一個很難聽的說法,說王巨此次回來為相,主要就是為了從宋朝騙走大量人口去海外的。
還有更難聽的說法,皇上為了斂財,對彼岸的那些金子銀子感興趣了,所以將一百多萬百姓變相地賣到海外去了。
王巨也聽說了,但沒有太在意,若是一點一滴的變化,老百姓感受不到的,但這幾年變化太大了,當真老百姓心中沒有一杆稱,況且他明年還會拿出兩個狠手……
要麼你們將我名聲想辦法抹黑,要麼我將你們徹底踩到糞坑裡!
…………
“太保,聽說不久我朝會因人口而出現危機?”韓韞問。
“韓兄,你聽誰說的?”
“我聽章公說的。”
王巨會意了,大約是章惇寫信給章楶,信中談到了這件事。
他笑了笑說:“實際沒有那麼嚴重,只要以後朝廷不將我實施的種種法令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