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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部分

時又能防止兩大潮水倒灌之苦。思路是對的,但想讓豪強大規模騰出圍田,重新為湖為河,那是不可能的。

其次想執行郟亶的策略,必須要派人下去考察測量,派得力官員與豪強們軟硬兼逼、鬥智鬥法,這需要很長的時間,但馬上舊黨就要上臺了,時間來不及。

最後是技術之故,其實相比於後世,如今開發的面積還不算太多,湖泊沼澤面積遠遠大於後世,所以太湖地區小型澇災每年都有,但大型澇災卻不多。即便將郟亶的策略全部執行下去,也不能完全防止澇災的發生。想一想後世吧,僅是一個三峽就能蓄水幾百億立方米洪水,但到了大型汛期,依然有許多地區飽受澇災之苦,況且是這時候。然而某些人可不會管是不是大型汛期,他們看到的只是這麼折騰,但還是有汛情發生。好了,這便能攻擊了。

蔡確嘆息。

王巨知道他的心意,又說道,即便早幾年也不成,那時候為了順利執行新的法令以及銀行司,王巨不斷地向各方勢力做出兼讓,妥協,因此即便那時,王巨也不會採納郟亶的意見。

不過王巨說這番話時就盯著這一塊的地圖,腦海裡忽然就想到了黃浦江。

他以前還真沒有想過,畢竟那時他只考慮了國家幾個弊病所在以及西夏,國家重心也在北方,沒有人提,哪裡還顧得了東南的某個縣水利。

但現在有人提了,他也就想到了這條著名的運河。前世是不大注意的,頂多知道黃浦江將上海一劃為二,同時提供了運輸便利。可他站在現在的高度,立即就想到了它的水利價值。

而且與明清不一樣,宋朝不會禁海,即便高滔滔上臺後,可能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但不過數年耳!

那麼有了這條運河,不僅能使得華亭縣全境得以開發,同時不用多久,則會造就一個超級繁榮的城市。於是王巨便提出了這個想法,蔡確同樣眼中一亮。

兩人商議了好一會。

按照原來的制度,開挖這條浩大的運河,朝廷必須派幾名相關的治河使主持這項工程,再由蘇州秀州以及兩浙路轉運使提舉使與之配合。

然而不能這麼做,因為時機不對。

這條運河工程十分浩大,不可能馬上就能成功,最少需數年之久。然而說不定舊黨就隨時上位了,以史上元佑黨爭時,那些士大夫的表現,十成十,會立即將這項工程停下來。

所以最好的辦法,便是將它冷處理化,所謂的冷處理化,便是朝廷不出面,由地方官員主持,甚至都不由州級官員主持,僅是縣級官員主持。它只是一個縣級的地方工程,那麼搞它就沒有多大意義了。

但問題就來了。

如今想找幾個精通水利的大臣,還是比較容易的。畢竟自熙寧以來,朝廷執行了許多水利工程,有成功的,有失敗的,精不精通水利,一目瞭然。

可這些大臣不可能讓他們擔任一個知縣與主薄吧。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一個理財的官員。

如果想執行這項工程,耗費必然龐大。但因為西北,如今朝廷財政同樣十分緊張,不可能撥下上千萬貫讓華亭縣修這條運河。或者拖到明後年,天知道明後年是什麼形式,弄不好那時蔡確早就離開朝堂,王巨也去了彼岸。

因此最好的辦法,是朝廷今年就撥出兩三百萬貫下去,這個財帛雖然也龐大,但不會到了以後舊黨刻意打壓的地步。

然後明年彼岸再陸續支援三四百萬貫,四五百萬貫。再多則不行了,因為即便彼岸不顧自身的發展,錢帛多到一定地步,也會引起舊黨的注意。只要舊黨注意了,以他們對王巨的痛恨,依然將這項工程停下來。

同時因為舊黨的上臺,還要不能太擾民,否則又會給予藉口攻擊。

在不擾民的前提下,這個錢帛則會十分緊張,就必須要有一個十分理財的高手,合理的利用每一文錢。

這樣理財的大臣同樣難找啊,有,但可不可能讓他們僅擔任一個知縣主薄?

兩人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有這樣能力的低階官員。有肯定有了,只不過以兩人的地位,不可能與這樣的官員打交道,兩人不知道了。

王巨嘆息一聲,這是我的失誤。也就是早幾年若是他想到了黃浦江,則不用這麼麻煩了。

不過後悔是於事無補的,於是王巨便想到了相關胥吏身上。以他們的地位,與胥吏打交道的更少,不過這些胥吏依附於一些重要官員,替他們出謀劃策,只要盯著一些重要官員,則能輕鬆地順藤摸瓜,找出一些得力的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