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唯一可能知情安平公主整個作案過程的人。長安城外那個火油坑,到底是怎麼建造而成,又是誰在悄無聲息之下,運輸那麼大量的火油去那裡,這些都應該追究明白。”秦遠道。
“可現在該去哪兒尋這個妙善道姑?”王振疑惑地問秦遠。
“妙善道姑從長安逃跑之後,我們派了幾對人馬去四方搜查,都沒有訊息,甚至都沒有人見她出現過。人怎麼可能完全消失,一點蹤跡不留?我覺得這妙善道姑根本就沒有離開長安城,所以你們才查不到。”
秦遠立刻出動大理寺所有人馬,拿著妙善道姑的畫像,在長安城內通緝,有提供有用線索者便予以重金獎勵。
隔日,有人在永安坊的小巷裡看見過的妙善道姑,報來大理寺。
當時妙善道姑正帶著一頂草帽,因摘下帽子擦汗,被報案人瞧個正著。報案的百姓當時沒反應過來,事後越想越覺得像,再之後他特意去確認了一下畫像,肯定是她之後,便趕緊來大理寺稟明。
“在永安坊看見的?”秦遠蹙眉。
王振點頭:“是,當時她手裡還提著一包點心,估計是出門買吃的了。屬下這就派人去永安坊挨家挨戶搜查。”
“等等。”秦遠阻攔,“報案人是事後反應過來,這事兒都有什麼人知情?可鬧得街坊四鄰都知道?”
王振立刻去確認,隨即跑回來回稟秦遠,“他只跟家裡的妻子講過懷疑,妻子叫他去看畫像。他看過之後,就立刻來這報案了,期間再沒有對外人講過。畢竟這是重要線索,說出去了,叫別人知道了,他豈不是沒有了賞金。”
秦遠直嘆好,命王振等天黑之後再行搜查。白天去動手,怕是會打草驚蛇。人倒是好抓,但就怕抓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王振很好奇為什麼不直接抓,卻不敢多問。他好容易捱到天黑了,等長安城宵禁了,他立刻前來提醒秦遠,詢問秦遠搜查辦法。
“你可知我以前在永安坊的住所?”
王振點頭。秦寺卿早些為官的時候,曾住在永安坊的一間小宅子裡。王振又一次去傳話去過秦遠的住處。
秦遠讓王振帶上一批人馬,悄悄地把宅子包圍了,再悄悄地去確認宅子裡是否有人。
“別弄出過大的動靜,進之前,先往屋裡吹迷煙。”秦遠囑咐道。
秦遠就坐在馬車內,在通往永安坊的路口處等待。
一炷香後,王振騎著馬趕回,他跳下馬三兩步就衝到秦遠馬車前,高興地拱手稟告秦遠人抓到了。
“寺卿神算,怎知那道姑就在那裡?要說這道姑忒膽大了,竟然敢藏在秦寺卿的家裡!”王振覺得驚奇至極。
“燈下黑,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剛巧這招隋風雲也用過,想必都是出自於安平公主的傳授。”
妙善道姑因吸入迷煙,正處於昏迷之中。秦遠命人檢查妙善道姑的衣裳,隨即就在其袖口內側找到一顆被縫在衣服上的毒藥丸。藥丸略硬,像一顆珠子似得被線固定在衣袖處。需要服用的時候,用嘴咬住藥丸,用力拉扯一下,就可令藥丸和線分離,吞下自盡。
秦遠扯下藥丸之後,命人將妙善道姑從頭到腳都捆綁好。回去之後,又命人給妙善道姑沐浴更衣,確保她身上再無任何藏毒的可能性後,秦遠才開堂審問妙善道姑。
衙差潑了一盆水在妙善道姑的頭上。
妙善道姑嗆了兩口水,咳嗽著睜開眼睛。她欲起身,轉即發現自己整個身體都被捆綁得筆直,動身十分困難。妙善道姑感覺十分奇怪,隨即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竟然是大理寺公堂,還看到了一張俊臉,正是大理寺卿秦遠,那個她本該毒死的人。
妙善道姑面色倏地大變,似乎是絕望了,她也懶得掙扎,由著自己身體躺在地上。
隨即倆衙差將妙善道姑架起,挪動了兩下妙善道姑腿上捆綁的繩子,令其可以跪在地上。
“長安城外起了大火,安平公主被抓,你為何還留在這裡不逃?”秦遠質問道。
妙善道姑愣了一下,不是因為秦遠所說的事情,而是因為秦遠稱呼‘安平公主’而不是‘馬氏’。這說明秦遠已經識破了她家公主的真正身份,那這一切的陰謀想必他也都已經看破了。
“從沒想過逃,我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妙善道姑知道自己沒有好結果,表情決絕,語氣堅定,讓秦遠直接給她一個痛快就行了。
這些都在秦遠意料之中。妙善道姑既然選擇留在長安城,還時刻在袖子上備著毒,便說明她很有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