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遊馬的午餐給端了上來——螞蟻菜燉草根。當然,由於他的身份是大隊長,因此在飯裡面還有別人飯碗裡少見的葷腥——一條肉呼呼的菜青蟲。條源遊馬用筷子挑起了蟲子,仰天長嘆了一聲“好大一塊肉啊!”然後一皺眉頭,給吃了下去。
而就在此刻,距離條源大隊不遠的一個山洞裡,袁禮讚也正在享用自己的午餐,和日本兵相比,從小就在這樣的大山當中長大的他當然知道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昨天晚上的烤蜂蛹還剩了不少,而這就是他一個白天的食物。而就在吃飯的同時,袁禮讚的兩個眼睛也盯著正前方宿營中的日軍。此刻,他的眼中滿是仇恨,家,被日本人毀了,戰友們都已經倒在了重慶,只有他逃了出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了,他要替自己的戰友、替重慶、替發給他一級寶鼎勳章的蔣委員長報仇!一想到這裡,袁禮讚將手中的這支美國造M1903春田式狙擊步槍舉了起來,透過2。5倍瞄準鏡瞄了瞄前方的日軍“***,1000碼,太遠了!”袁禮讚輕聲的罵了一句,接著他緊了緊腳上的草鞋,然後背起裝了滿滿登登子彈的揹包,一貓腰,從山洞當中跑了出來,悄悄的朝日軍摸了過去。距離差不多了,袁禮讚伸出大拇指目測了一下,當時他爬到了一片灌木叢中,舉起了步槍,然後按照路上遇到的一個名叫張宇的共產黨兵告訴他的,均勻保持著呼吸頻率,然後他拉動槍栓。一顆金燦燦的7。62毫米步槍子彈被推進了槍膛,槍剛剛上完油,因此整個動作非常的流暢。此刻在袁禮讚的眼睛當中,只有前面的兩三個人頭在攢動,就在兩個日本兵排成一排去飯鍋旁盛野菜湯的時候,他扣動了扳機,一聲槍響過後,兩個日本兵一塊載到。
“串糖葫蘆!”打完一槍後的袁禮讚沒有久留,而是立即拎著步槍撤退。因為他知道,鬼子很快就要派人到這裡來進行搜尋,自己要報仇不假,但是,他可不希望把自己的老命給賠進去。
手下計程車兵都已經餓的半死了,哪怕是遇到了敵人的冷槍,他們也沒有多少力氣去追了,畢竟,他們已經三天多沒有吃到正經的糧食了,一個個走路都直打晃,那還能在進行追擊了?看到垂頭喪氣返回計程車兵,條源遊馬苦笑了一聲,看來自己的老師說的不假,中國真的是一個大泥潭,雖然已經攻克了最後一個支撐點重慶,可是帝國還是不能從這個大泥潭當中將腳拔出來。“兩個士兵的情況怎麼樣?”條源遊馬問道,旁邊的義務兵趕緊報告“報告長官,一個人的心臟被打爛了,當時就死了,還有一個肺子被打穿了,目前……目前我們的藥品已經用光了,要是得不到救治,恐怕……恐怕他挺不過今天晚上了。”
“是這樣啊”條源遊馬聽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救治救治,現在這樣,上哪裡去找人救他,我們的糧食尚且不能夠得到保證,更何況是藥品和醫療了。這樣,你在翻翻,看看嗎啡還剩幾支,與其讓他在疼痛中死去,還不如讓他早日解脫的好。”
“是,長官”醫療兵朝條源遊馬敬了個禮,然後轉身離去,接著他從醫療包當中翻出了兩支嗎啡,再遲疑了一下之後,還是給那個傷兵注射了進去,很快,剛才還在輕聲呻吟計程車兵就沒了動靜。而在旁邊計程車兵,全都脫下了頭上的帽子。網。電腦站www..cn
“不知道,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糧食,藥品,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運到啊。”條源遊馬在次長嘆了一聲。然後站起身衝身邊的傳令兵喊道“休息結束,全體整隊,繼續前進,告訴大夥,到了縣城,咱們就有吃的了!”
願望總是美好的,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事實證明,參加進攻重慶的日軍,無論是進是退,都足夠的倒黴。進攻的時候他們受變態地形的困擾而傷亡慘重。而取得勝利撤軍的時候,又要吃他們糟糕後勤的虧——當然,這麼說有些時候也的確是有些冤枉了日本人的後勤部隊,要是沒有其他人搗亂的話,最起碼他們還是能保證這一百來萬人天天吃個半飢半飽的。而這一回之所以能讓一百多萬日軍一路上餓個半死,共產黨和國民黨的游擊隊自然也是功不可沒,而在其中,有著嚴密組織,精幹人員的共產黨方面顯然在功勞方面是佔了大頭。
比方說,就在國民黨的潰兵袁禮讚拎著一杆狙擊步槍跟日本人進行一個人的戰爭的時候,張宇他們也沒有閒著,雖然他是一名重要人物,但是這樣一場針對日軍後勤補給線的大規模特種破襲戰,還是需要他這樣來自於後世,有著豐富實戰經驗的專家來指揮。此時此刻由他訓練出的飛虎、潘陽手下的飛狐、大青山劉雲培訓出來的飛龍三支中共方面的特種部隊全都傾巢出動,他們分成了從三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