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後,身手撩了一縷她的髮絲,輕輕一嗅,“不愧是我的徒弟。”
如此輕佻的動作,就因為他是風姿綽約、瀟灑俊逸的陸斐而多了一絲繾綣,少了一絲冒失。
“我可以養活自己。”她彎著腰,疊著被子。
陸斐鬆開她的髮絲,斜靠在床柱上,挑眉看她:“是嗎?可要是沒有我,你早就餓死在那個冬天了。”
阿媛的手上一頓,保持了彎腰的動作。
“小丫頭,你可是我的人。”他一抬手,扯掉了她腰間的繩子,趁她驚詫之餘,伸手一攬,被驚住的小兔子就跳到了他的懷中。
“你當時是怎麼說的?”他傾身向前,壓低嗓音,學著當時命懸一線的她的語氣,“多謝恩公搭救,阿媛做牛做馬也當報答……”
他的聲音好奇怪,像是能鑽入她的骨頭縫中一樣……她渾身一顫,他便偏頭吻住了她的脖子。
“我不喜歡玩春風一度的把戲,我要你……要的就是你的一生一世。”他吮吸住她脖子上的面板,狠狠地留下一個印記。
一晃神,她彷彿看到十歲的阿媛匍匐在陸斐的腳下,渾身凍得發紫,氣若游絲,而他披著狐裘,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眼神毫無波瀾。
“求你,救救我……”她趴在一堆稻草上,牙齒髮顫,聲線飄忽。
他的一堆火、一碗粥,救了那個被打得遍體鱗傷、跑出家門後差點在雪天凍死的小姑娘。
“我怎麼還你?”她裹著他的狐裘,感激不盡地看著他。
他用一根樹枝隨意地撥弄著火堆,火星子迸裂出來,照亮了他那時淡漠的容顏。
彼時的陸斐沒有給出答案,靜默的夜裡,唯有她捧著粥碗,帶著死而復生的感激和欣喜注視著他。
可陸斐從不輕易施恩,她後來才解讀出來。
現在被他摟在懷裡,溫暖且熟悉,她眨了眨眼,努力逼退了眼底的潮溼。
阿媛沒有在母親的身邊長大,她不知道一個姑娘的清白和自持有多麼的重要。但慶幸的是她並不是一個能隨意被左右的人,陸斐說的她信,但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溫暖的小樓,松木的甜香,奶媽摟著她時厚重的大手……那才是阿媛所向往的地方。
……
“阿媛,等等嫂子!”春花嫂子從後面追了上來。
阿媛從地裡回來,胳膊上挽著一個小籃子,站在原地等她,喊道:“春花嫂子,有什麼事嗎?”
“大半個月沒見著你了,你就一直住在里正家啦?”春花嫂子快步走了上前,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胳膊。
阿媛微微一笑:“陸夫人心善,收留了我在他們家做工。”
“這感情好!”春花嫂子拍了她一巴掌,“可算是不用守著你那破房子了……哎,看我這記性,你那房子早就被燒了個精光啊,也好,沒什麼值得惦記的,住在陸家好多了!”
阿媛笑著問:“嫂子這是去哪兒?”
“哦,才從李家村回來,今天趕集,正熱鬧著呢。”說著,春花嫂子打量了阿媛一番,發現這丫頭似乎胖了些,臉頰都有肉了,看起來真是個齊整俏麗的小姑娘。她不禁想到別人託付給她的事兒,嚥了咽口水,沒好意思說出口。
“嫂子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一步了,廚房裡的人還等著我掐的菜做午飯呢。”
“去吧去吧。”
春花嫂子佇立在路口,看著阿媛拐進了陸家的側門,不禁感嘆:“這命啊,真是說不準……”
轉頭挽著籃子回家,一路心事重重,想到那五兩銀子的酬金,春花嫂子心癢難耐,有些後悔沒把窗戶紙跟阿媛挑破,也不知她是什麼個想法。
廚房裡的人見阿媛回來,立馬接過籃子,笑道:“就等著你了。”
“碰著熟人耽誤了一會兒。”阿媛歉意地笑了笑。
“坐著吧,等做好主家的飯菜咱們就開吃了。”
“好。”
這頭,趁著快開飯的間隙,陸夫人試探著問陸斐:“過幾天你繡珍表妹要來咱家住幾天,你接待一下,如何?”
“女客哪裡輪得著子明接待,你是做什麼的?”陸斐還未發話,陸老爺先不樂意了。
陸夫人恨丈夫不解風情,瞪了他一眼:“繡珍是縣令千金,子明作為東道主招待一番又如何?”
“子明,你意下如何?”瞪完丈夫,陸夫人又看向陸斐。
陸斐:“不妥,陳姑娘已經是談婚論嫁之人,我與之過於親近,容易惹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