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海也沒猶豫,他道:“你帶小如和小寶珠一道,另外再讓胡偉夫妻跟著,還有你堂姐,你們一併去郊外的宅子裡住著。等我的信,若是我沒過去,你們就待著千萬不要進城來。”
就在京城郊外,去年周山海就打發胡偉出面買了個鄉下小院。說到底,縱然姜小五給了保證,可為了妻女安全,他還是要留後手的。
“不,我不能走。”何秀婉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她沒說多餘的,只道:“來了京城後美人館對外就是我在負責,我若是離開,目標太大容易引人注意外,對你這裡也不是好事。”
這是實話。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的這麼迅速,周山海原都已經做好十年往上打持久戰的準備了,結果進京才不到一年,宣文帝身體越來越差,眼下御賜的安王妃容小姐那也出了事。
他縱不在朝堂,可也知道二皇子是如何咬著太子,而太子如今又是多麼不得聖心的。眼下又出了這樣的事,想也知道這又是對太子的一個重創。
說這些和姜小五沒關,傻子都不會信。
那麼眼下,的確不適合有過大動靜。
“叫小如帶小寶珠走,胡偉夫妻領著,小秀和我堂姐也一道。”何秀婉提議。如今美人館並不缺人,便一次走了這麼多人也不要緊。
周山海點頭,握著何秀婉的手,不知是在安慰她還是在安慰自己,道:“放心,肯定沒事的。”
將人叫來一說,周小如倒是沒吱聲,何秀琴卻不肯走:“我不走!有小如和胡偉夫妻在,小寶珠的安全不用擔心,我就繼續留在美人館做事,你們都能留下,我有什麼不能的。”
何秀婉著急:“大堂姐,是真的有危險!”
具體的事何秀婉也不知情,因此便只能這麼說。
何秀琴仍是堅持:“我當然知道有危險,有就有,我不怕。便是死了又如何,不過是一條命,要是沒有你,我早就死了。行了別說了,我反正不走!”
她又不傻,真要是有危險,美人館一次不見了這麼多人,他們走了倒是安全些了,那留下的秀婉和周山海不就不安全了?在她最難的時候他們給了她活路,現在是他們遇到難事的時候,她總不能為了自己活命而給他們帶去隱患。
再則,她可是和離後活出新人生的女人,那安王寵妾文小姐都對她誇了又誇,她生命中的黴運定然早在和離之時就徹底沒了,剩下的日子她天生好運!
留下來不僅不會有事,還很可能要飛黃騰達了!
對,她堅信!
何秀琴倒也說對了,的確只是有危險,並不是說留下來就一定會遇到危險。她這般堅持,何秀婉便不好再說什麼了。
何秀琴走後,周小如道:“三哥,三嫂,你們放心,我在,小寶珠就在。我不在,小寶珠也一定會在。”
她語氣平靜,但眼神卻堅定。
三哥三嫂不在小寶珠身邊,她這個親姑姑必須在,不然那麼小的孩子,又是要換一個環境,如何受得了啊!再則,真要是有危險,除了三哥三嫂,她也是這世上第三個能為小寶珠豁出去不要命的。
周山海嘆口氣,如今的周小如都是個十九歲的大姑娘了,他還是不避忌的揉了揉她頭髮,輕聲呵斥道:“說什麼傻話,你也要在,你是我妹妹,和我的女兒一樣重要!你和她,誰都不能出事!”
“嗯!”周小如大聲應道,眨眨眼,眨掉了兩滴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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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胡偉帶著周小如和小寶珠離開的那天,宮裡又有新的訊息傳了來,說是姜小五長跪於御書房門口,堅稱相信兄長和容小姐,請求宣文帝讓他如期大婚。這事兒被太子知道,卻是在御書房門口對他動了手,聲稱自己是被冤枉了。
後來二人都被叫進御書房,但再出來時,姜小五毫髮無損,太子卻被砸破了額角。而與此同時,宣文帝被氣得吐了血,姜小五緊張擔心的立刻召集了太醫院所有的太醫。
宣文帝被氣成重病,這一病就病了足足四個月。
這四個月太子被勒令不許進宮,姜小五卻被留在宣文帝身側貼身侍疾,堆成小山的奏摺被送進宣文帝寢宮。最後處理這些朝廷政務的,到底是宣文帝還是姜小五,幾乎人人心知肚明。
太子再坐不住,領人直闖皇宮。
然而連內宮都還沒進,就被姜小五帶人拿下,傳說中重病的宣文帝露面,當場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將之永遠圈禁了。
而等到天徹底熱起來,姜小五沒等來被冊封為新儲君的聖旨,但宣文帝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