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百兩,叫她把孩子打了,然後我們再給她找一門親事把她遠遠嫁了怎麼樣?”
我們?
何秀婉終於忍不住冷笑出聲,崔民好算計啊,一個我們,是要把何秀琴拉入他的陣營,共同對付何秀香嗎?何秀香的確有錯,但崔民的錯也不小!
何秀琴一開始還真有些動搖了,但聽到身後的冷笑聲,她又猛地反應過來。她跟崔民本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嫁過來雖然是想好好過日子的,但說有多深的感情就太假了,更何況崔民早在她懷第一胎的時候就納妾了,這麼久以來她對他的那點感情,也早就消磨的差不多了。維護自己的地位,拈酸吃醋不讓,無非就是為了兒女罷了。
何秀香的事,當真讓她想起來就噁心,而此刻再看崔民跪在地上求原諒的模樣,想著她這輩子被毀了大半,秀香又何嘗不是?
何秀婉已經淡淡出聲:“崔民,你對秀香的處置,只你和大堂姐決定就好了?難道,不用問問我們何家人的意思?”
崔民面色微變:“那你們何家人什麼意思?”
何秀婉冷笑道:“這事兒秀香的確有錯,可你的錯更多!她是個還未出嫁的小女孩,一時腦子糊塗做了錯事,你身為姐夫不知規勸她,竟還跟她……崔民,就算你第一次是醉酒,那後來都是醉酒?你做了多久的措施,她又為什麼會有身孕?崔民,你是欺負我們何家沒人了嗎?害了我大堂姐不算,還要害我四堂妹!”
說話間何秀婉已經起身,大步走到何秀琴身側,居高臨下眼神冰冷,這般氣怒的將話一說,那氣勢竟叫崔民怔了怔。這才多久,他還記得這個二堂妹,從前可是連看人都不敢,走到哪裡都畏畏縮縮的呢。
何秀琴當真是有人撐腰就開始“膽大包天”了,看著怔愣中的崔民,抬腳照著他的臉就是狠狠一踹:“你給秀香都能二百兩,那也給我二百兩好了!我跟你和離,至於你和秀香,我不管!”
崔民沒防備,叫何秀琴這一踹,直接踹的滾了出去。他在運來鎮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算再是懼美人館如今的發展,那也是從未受過這般委屈,被人這般不給臉過的。
因此他徹底惱怒,爬起來就要往裡衝。
早就守在邊上的胡大牛,快一年的鍛鍊如今真跟個牛似得往這邊邁了兩步,手拽著崔民的衣領直接就把他給提起來了。
何秀婉這才吩咐:“大牛,送他下去。”又對何秀琴道:“秀香現在在你家裡是吧?我們先不管她,我跟你回村一趟,把大伯父大伯母還有堂兄弟們都接來,這個事兒得大傢伙當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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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這邊事兒告訴了周山海一聲,何秀婉就跟何秀琴一道上了自家的馬車,一路快馬加鞭,到了何家也沒說過多的話,只用有事為由接了何秀琴的爹孃和兄弟。只不過何奶奶察覺不對也硬要跟來,順便還扯了她如今最器重的孫子何大寶,何秀琴想著這事兒根本瞞不住,於是便應了。
等趕到鎮上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張根和陳氏的親事已經忙完,周山海正帶著胡大牛和胡偉等在鎮子入口,兩廂碰了面,一起往崔民家去了。
何家人早就猜測事情很嚴重了,此刻看周山海還帶了人等著,便更是覺得不安。因此何大伯孃就拉著何秀琴問:“秀琴,你跟娘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咱們這麼一幫人去你家,崔民會不會不高興啊?秀琴,若是夫妻吵架,那可要心平氣和的好好說才行,崔民管理酒樓很累,你得多體貼著些。”
何秀琴一向是想著孃家的那種人,崔民對她手也算松,所以吃的喝的甚至是錢她都沒少拿回去,因此何大伯孃無比看重這個大女婿。哪怕因為周山海出息,廖有為家底子好,她這個大女婿已經不夠讓她驕傲了,但她仍是不敢得罪了。
這話往日何秀琴就算面上沒表露,但心裡也是認可的,只是今兒,她卻聽的惱怒:“我就是因為太體貼他,他才幹出那麼噁心人的事的!”
“什麼事?”何大伯孃忙問,又道:“天大的事,你們夫妻倆坐下來慢慢說,可別吵。我們這樣一大家子都過去,這像什麼?倒像是興師問罪似得。”
說著看了眼何秀婉,今兒何家人能那麼輕易的都答應來,其實完全是因為何秀婉說話了。說起來有時候人就是那麼現實,因為生活好了,如今何秀婉在何家說話是很有分量的。即便何家大房二房有些不和,但今兒何秀琴也跟回去了,所以何大伯孃的意見無人採納,大家都來了。這會兒麼,她有些怕崔民生氣,自然心裡就怪何秀婉。
何秀婉懶得跟她一般計較。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