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一幅字,才把筆擱在瓷架上。他拿身邊女人遞來的帕子緩緩擦拭修長的指節,淡淡提醒道:“今日是二老太爺生辰。”
阿瑜乾巴巴看著他道:“我不想去看戲,故而稱了病。總想著歸去歇著也是無聊,便想來找您的。不成想您有佳人在側,大約嫌我得很。”她說著一雙杏眼掃了白衣女人一眼,又亮晶晶瞧著他。
他倒是輕笑一聲:“你們這些小姑娘,每日滿腦子想的便是些奇奇怪怪的事體。也罷,你學茶道也有些日子了,今日不若泡一壺茶來,如何?”
阿瑜自小便跟著她父親蘇逡一道,雖說蘇逡嬌縱她,在性子上並不拘束,可在書法茶道上頭卻也沒忘記手把手教學。若真的說才女,恐怕即便是那位名滿衡陽的江姑娘,也未必比她全才。
只阿瑜並不是愛爭強好勝的性子,她的那點倔強古怪,皆付諸於在意之人,論旁的事體大多能躲便躲,不能躲的便直來直去,單刀直入了。
這亦是偶爾讓趙藺頭疼的地方,也不曉得蘇逡到底怎麼養的閨女,這性子竟是教不好了。她惹出的那點麻煩雖小,卻並非能消弭的,大多也要他私下給她打點。只可惜這小人並不知曉,只當是大家皆是當場現報的爽快性子了。
這是他近日來頭一趟溫和無比的同她講話,阿瑜不由眨眨眼,抿出一對嬌俏的梨渦來,豪邁道:“好!”
她有歪頭蹙眉道:“那可還要借藺叔叔的姬南泉水一用了。”
這泡茶之道,雖說技藝極為要緊,然而水源之好壞,也關係到泡出來的茶水是否了無雜味。王府裡有一口泉眼,汩汩流出清冽的冰泉來,聽聞這口泉是與衡陽邊界的雪山相連,故而產出的泉水也格外清甜甘冽些。偶爾王府宴貴賓,難免掌事的夫人們也要來問王上討要一壺泉水,不過給不給向來看趙藺心情,因著泉眼極細小,故而這水也非是取之不盡罷了。
趙藺一笑,揮手示意僕從給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