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領著幾個人,將塔基臺子上所有的定平杆清理一空。
“朱大人,你這是要?”薛廉謙看朱常淵一股腦的將所有的定平杆都撤走,心中沒底,本想好心提醒他一句,卻聽朱常淵道:“薛大人不用擔心,我自由妙法。”
“妙法?”劉宗周作為一代大儒,還是頭一次見人用除了定平杆以外的東西定平,有些好奇,又有些讚許的說道:“常淵啊,如果果真有良法定平,便是土木之道的一份功業,了不得啊,令人期待。”
朱常淵拱手道:“大人過獎了,不過小術耳!”
說完,來到那些木匠的面前,問道:“都是木匠嗎?”
下面的二十幾個木匠竟然無人應答,著實讓朱常淵好一陣難堪,好在他臉皮本來就厚,呵呵一笑,說道:“別拘謹,本官又不是打你們板子,怕什麼,誰要是今天做得好,今天中午賞大家吃肉。”
“嘿嘿。”
憨厚淳樸的木匠,一聽到吃肉,一個個的笑了起來,甚至還有人舔了舔嘴唇。
在封建社會的大明朝,即便是天子腳下,堂堂京城人士,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吃肉真的是一件奢侈的事情。
“好!”氣氛稍微一活躍,朱常淵便道,“現在聽我吩咐,所有人,五個人一組配合,開始做木槽。”
朱常淵將木槽的製作方法告訴那些工人,怕他們有人聽不懂,又在地上畫了好幾遍,直到所有的人都懂了以後,才滿意的站起身,說道:“去吧,就是這個樣子。”
劉遵憲笑呵呵的朝一塊大石頭上一座,旁邊自有下人打著一頂遮陽傘過來,還有專門的下人送酸梅湯解渴。
劉遵憲喝了幾口,依舊笑眯眯的看著朱常淵在地上寫寫畫畫,他甚至有種想要上去一窺究竟的**。畢竟。作為工部的執行長ceo。劉遵憲雖然不是土木出身,卻也懂得那麼一點點建造之道。
他想知道,朱常淵到底想要用什麼方法來整平這塊地基。
除了劉遵憲之外,劉宗周、薛廉謙、李季、夏從良甚至是在一旁被朱常淵壓迫的幾乎喘不過氣來的劉雲周,都有想要一窺究竟的心思。
人,就是這麼一種奇怪的動動物,越是神秘的東西,越能激起好奇心。
朱常淵看著其餘人的目光。一身輕鬆,沒有絲毫的心理壓力。因為他知道,這種找平的方法,在這平行世界雖然比較先進,可是在自己那個社會,哪怕實在自己地球上的明朝時期,也都是小菜一碟。
在他的帶領下,二十名木匠分成四個小組,每個小組有五人,每人就地拿起錘子和釘子。還有鋸子,開始工作。
現場一片繁雜忙碌的景象。
劉雲周睜大眼睛幾乎一刻也不離開現場。他就是想看看,這朱常淵到底用什麼方法把這場地整平。
說實話,當朱常淵讓餘光將所有的定平杆收起來以後,劉雲周的心中甚至升起了一股僥倖心理,暗道:沒有定平杆,你也想找平,哼,真是做春秋大夢。
就在他驚詫慢慢變成嘲諷和鄙視的目光中,現場的二十名工人速度飛快的做出了四條槽子的模型。
這種木槽,三塊板合起來就成,做的時候很簡單。只是為了要保證平衡,每隔一兩米需要安插一根方木將兩邊的水槽幫子撐開,以保證水槽形狀的穩固。
“咦!這不就是餵雞的槽子麼?”一代大儒劉宗周雖然談不上見多識廣,但是這種最最普通的東西,他還是見過的,朱常淵命令那些工人所做出來的,正是和餵雞的槽子沒啥兩樣的東西,如果不是更加長一點的話。
工人不斷的從旁邊選取各種合適的木板,然後將槽子接長,從一兩丈接到十幾丈,還不停下來。
劉遵憲越看越糊塗,但是也越有意思,心中也越發的驚奇。憑他六十多年生活的經驗,可輕鬆便可以判斷出朱常淵不是在瞎搞,而是真的掌握了什麼測平的技能。
這是一種直覺,看朱常淵的動作、表情便可以做出判斷。
只是一旁同樣坐在石頭上的劉雲周,臉上的嘲諷之意越來越明顯:呵呵,這不就是餵雞餵鵝用的食槽子麼,這玩意也能找平,真是笑話。
朱常淵將身上厚重的官服脫去,只穿了一身古代的便衣,和工人一起勞作起來。有他親自上陣指點,食槽子接長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半個時辰,四道與塔基等長等寬的槽子做好,兩端一堵,成了個大型的餵雞槽子。
“好!”朱常淵擦了一把汗,道:“關鍵的時刻到了,你,你,你,還有你,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