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縣,故稱房州,藏身於大巴山中,是山中一處峽谷小盆地,盆地面積極小,只有十來平方公里,四周都是連綿不斷的大山,非但不是什麼易守難攻之地。卻是個易攻難守之地。
為什麼這麼說,比如說,孫猴子佔據房縣,一旦大批的官兵駐紮進來,他大可以率領山賊分散進入四周的山脈中。如此一來官兵無可奈何,早晚要撤出去。
很簡單,因為房縣周圍百里都是連綿大山,根本沒有補給可用,要是從襄陽城運送糧食物資過來,太浪費精力。
當然了。若是官府派遣小股的官兵進入,那孫猴子就不會走了,而是留下來拼死作戰,然後將官兵吞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別忘了,這貨手下足足有一萬人。
有人要問,不是房縣沒有物資存糧麼,為什麼能養活孫小鳳手下的這萬餘人部隊。
答案是能,因為孫小鳳的這些手下,並不是專業計程車兵。大多是附近山旮旯裡面的村民,糧食本來就深藏在大山之中,自給自足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這孫猴子在房縣可謂根深蒂固,已經在此佔領七八年有餘了。
“房縣,古代時候便是房州,地理環境極其艱險,是古代的流放之地。”李信輕聲漫語的淡然說道:“《史記》記載:秦始皇的相國呂不韋及其家族萬人被流放與房陵、秦太后的面首嫪毐及其家族四千餘人同樣被流放在了房陵。房陵,就是現在的房縣。”
看了看朱常淵的臉色,怕他還不懂房縣這個大坑是個難啃的骨頭,又道:“漢代以來,漢武帝流放濟川王劉明、清河王劉年及劉勃於房州,隋文帝的廢太子楊勇也被流放房州,還有,唐中宗李顯,被流放房州十四年,還有唐天子的兒子李忠。。。”
“李公子想說什麼?”朱常淵抬眼看了一眼,道:“請直說吧。”
“是,將軍。”李信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說道:“將軍這第二次剿匪,最好不要拿孫小鳳開刀,一則那裡地處太過偏遠,二則他在房縣根深蒂固,我們絕對沒有半點勝算。”
還有一句話李信沒說,那就是:就你手上這一千人,即便長途跋涉到了房縣,也會被孫小鳳吃的骨頭都不剩。
“房縣的城池高大麼?”朱常淵問道。
“房縣城池敗壞已久,若能兵臨城下,並無攻城之憂。”
“房縣縣城地勢如何?”朱常淵又問道。
李信顯然是做過了一翻詳細的調查,說道:“房縣雖然地處深山中,周邊群山連綿,然其縣城十里方圓卻地勢平坦,並無險可守,盡是良田。”
“嗯”朱常淵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直直的看著排名第一的孫小鳳。
李信心中陡然一跳,暗道老大不會是對著房縣動心了吧,連忙說道:“將軍,房縣之地有孫小鳳萬人盤踞,且苦心經營多年,萬萬不可輕易進攻。”
“還有,我估摸著即便咱們的殺雞儆猴之計行之有效,能夠威懾震服周邊所有的盜匪,卻不能對孫小鳳有半分效果。”
“為何?”朱常淵問道。
“因為他不怕。”李信直言不諱:“你去的人多他就跑,去的人少根本沒用,所以他並不怕咱們。再者,之前無論左良玉、張獻忠、甚至是熊文燦,都對這塊肉動過心,然則,竟無人染指其上,由此可知房縣難克也!”
人多他就分散往山裡跑,房縣物資補給都難以為繼,所以去太多人圍剿不好,而且,老子手上並沒有太多人好麼?
不過?人少了就一定打不過他麼?
不一定!
朱常淵搖了搖頭,眼中精光流露,看著李信說道:“若我一紙降書派人去招降這孫小鳳孫猴子,他會出來投降嗎?”
李信搖了搖頭,“絕無可能。”又道:“即便將軍威名震天下,然則也無可奈何。即便咱們手上人多,搜盡房縣周邊山脈,十萬人馬也要輾轉半年,還不一定就能根除。”
“且即便率十萬人馬平定了房縣,絞殺孫猴子,一旦大軍撤出,自然還會有張猴子李猴子躍然而出。”李信將話說的很肯定,意思也很明顯:你朱常淵別去打這房縣的注意了。
“若是我僅僅派遣數百人平定房縣,抓住孫猴子,屠戮山賊,結果又會如何?”朱常淵冷眼問道。
“不可能。”李信沒有回答朱常淵的問題,而是首先否定了他的想法,百人平定房縣,這不可能,即便你派一千人過去,孫猴子照樣將你吃的渣渣都不剩。
“我問結果會如何?”朱常淵目色凌厲的繼續問道。
“呃。”李信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