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衣男子趁勢便一劍刺中念桓,煞那間珂玥險些叫出了聲音,幸而念桓一躲沒中要害,珂玥伸手捂住嘴,後背驚的冒冷汗。
林邊隔岸觀火那人在唸桓中劍後便不再關注,好似渾然間就失了興趣。他提一提韁繩慢悠悠騎到珂玥身側,毫不避諱的靜覓著珂玥。
他端詳珂玥許久,珂玥也沒搭理他,只是扭過頭白了他一眼,頗是嫌棄。他將視線轉向珂玥攥緊著的手,虎口泛紅又絲絲血痕,然而珂玥渾然不覺,一心只望著遠處念桓。
現下念桓眼看就要被擒,卻不曾想墨色如此厲害,左右護著他,念桓傷口血染溼衣物,臉色也愈發煞白,手裡的劍卻一刻也不得停歇。
他滿目倦容,半闔著雙眼朝珂玥那望了一眼,說實話,珂玥沒看明白。
但見他迅速吹了哨聲,黑衣人中有人立馬不知掏出什麼,點燃火一丟炸在空中嗆得眾人反射性掩面躲避,待散去後再來尋念桓的身影卻早已無影蹤。
“念常青的弟子,果真猖狂。”珂玥在唸桓消失後大大鬆了口氣,此時身邊那馬上人的話讓她霎時又緊張起。
姑姑她們都識不出念桓,這人難道認得念桓?
他冷不丁說完這句,沒有去看珂玥的反應。在煙霧散開後沈均姜宿等人趕到他面前跪下行禮:“參見太子殿下!”話一出眾人齊齊下跪,珂玥錯愕的看向他,一臉茫然。人生,真是大起大落又大落……
“末將有罪!吾等護主不力,讓賊人亂入險傷君陽公主,請責罰!”沈均忍著身上的傷,滿身凌亂向趙容祁請罪,話裡句句慚愧。
趙容祁冷眼掃過四周,話是聽見了,卻不見他回應。沈均姜宿在他的沉默中乾著急,趙容祁越是不表示他們心裡越沒底。
跟在趙容祁身邊的男子看了眼他,十分肯定地說道:“爺,那些賊人現在氣勢弱,跑不了多遠,派人追捕定能將他擒住!”
珂玥從趙容祁的震驚中淡出,眼瞄向說話之人,就是那個纏得念桓分不了身的。他身姿健碩,英武之姿,一看就是自小習武。
他一身青衣正正好跟他邊上的紅衣姑娘相配,那姑娘幹勁利落,眼裡瞧誰都是一股子不屑。
這燕太子出門帶的近身侍衛都得男女搭配麼?珂玥心裡不自覺的嘀咕,下意識出聲阻止:“不可。”
紅衣姑娘明顯是看到珂玥的異樣,她眼裡的嘲諷更是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來,心裡本就不痛快現在直接說出:“君陽公主,不知我哥哥這話哪有不對?賊人現在剩不了多少人,處在弱勢,卻也得白白放過?”橫豎看珂玥都是個千嬌萬貫地弱不禁風一公主,皮相倒是尚可,卻也沒一點配得上太子。
她的話一問出,眾人眼神齊刷刷都向珂玥看去,趙容祁偏頭看一眼珂玥。紅衣姑娘他哥哥悄悄向她使了使眼色,讓她閉嘴。
“自然就是因為他們一百來人也來劫道,所以不能追。”珂玥感覺到她語氣中的敵意,雖是一頭霧水卻也咱不理會。
她這樣一說許多人還沒反應過來,紅衣姑娘正要反駁趙容祁卻又開口了:“出發前探路的是何人?”他盯著地上跪著的人,緩緩出口詢問。言語裡不冷不熱,姜宿他們也琢磨不出他怒氣多大。先帝出了名暴戾,現在燕帝雖兇狠多疑但也比先帝脾氣好些,然而太子的狠絕和當初先帝不相上下,朝中多有畏懼。
趙容祁問完,一個小兵跪到前頭十分恐懼,只一個勁磕頭,嘴裡嚷著為自己辯解。
趙容祁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發問:“燕陳聯姻,五國皆知,他僅寥寥數百人就殺你等措手不及卻又可以活著離開?”他眼半闔,說得正是沈均姜宿羞愧之處,趙容祁話裡聽不出喜怒,繼而道“我不是要問責誰,此事已發生,也不是誰一力能承。遇劫是兩國之軍,你等也不該只向我交代,也得問問君陽公主之意。”最後一句說時,嘴邊似笑非笑,珂玥在他眉眼中看到了玩味。
趙容祁他一人把話說得那麼滿,現在又說還得向他陳國軍交代?聽著倒像是賣她面子。
珂玥對上沈均等人視線,也不懼,對著趙容祁低眉順眼:“殿下說的句句在理。”開玩笑,這是未來夫君,第一次見面再怎麼說也得裝裝賢淑。
她現在的態度,把趙容祁惹笑了,嘴角一揚煞是愉悅。
“迎親隊是燕軍,帶隊也是燕軍,對此事主責自然是你們。然而此路護送我竭心盡力的也是燕軍,賊人是出其不意,哪國人為何劫人或說為何人效力我們不知道,但可以明白的此事斷然是挑撥。各位想想,世上會有蠢人帶著百來人就來以卵擊石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