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棋局,你來我往,趙容祁雖不說話,藍雋嘴上卻不停。藍雋是棋痴,他本不喜趙容祁,此人是有卓爾不群的資本,但未免太過傲氣,但一番機緣巧合與趙容祁對弈後,便也服了他。
他不喜歡站隊,但相比其他皇子,趙容祁比趙容卿更適合當帝王。
“太傅到底如何說你的?”藍雋將手裡的白棋擲出,搖一搖手中摺扇,頗為好奇地問趙容祁。
二人私下隨意,趙容祁不端自己的身份,藍雋也不與他奉承,久而久之藍雋便口無遮攔了。
趙容祁挑了挑眉,觀察棋盤理好思路後,甚是不以為地下出黑棋,分散藍雋的注意力。
藍雋果然被趙容祁散了注意力,白子在手中敲了好一會兒,才找到突破口,又繼續了剛才的話題:“定是說你沉迷女色,不思進取。”藍雋說的是激人的話,趙容祁也不受他影響。
“不對,今日你怎心情如此好?”藍雋終於發覺趙容祁的不同,近日趙容祁都是頂著一張黑臉,對趙容卿下手也加快了些,怎今日卻任由他胡說了?
趙容祁笑而不語,藍雋摺扇啪得合起,拍向手心,恍然道:“我就知道!”而後繼續道“莫不是我昨日的酒起作用了?”說罷一臉壞笑。
“少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趙容祁未接茬,反而抬眼調侃他“這麼有興趣,可以提壺酒去太傅家試試看。”趙容祁指的是太傅家未出閣小女,莫名的喜歡藍雋,且藍雋又不喜她,每逢見到都要逃。
“……是臣多嘴,殿下莫要與臣計較!”藍雋被堵的無言,只好認栽閉上嘴。得虧周太傅並不喜他,不然非要將小女嫁於他,他逃也無處逃。
“陛下那邊已經派人去做了,不知令飛查齊家查的如何了?”藍雋將話題帶回正是上“如今陛下心思散了些,動作應當可以快些了。”
“一切妥當。”趙容祁將棋子擲下,說話時卻風輕雲淡。令飛暗裡查了許久終是找到了突破口,齊家家眷被趙容卿安置起來,齊廉才冒死認下。
他們一直猜著著家眷,卻不知藏秘何處,如今找到了,一切便好說了。將趙容卿逼急了,他便會加緊行事,到那時,加上燕帝身邊親侍時不時顯露幾句意見,不論燕帝是否會相信,只要他心生疑,那趙容祁的目的便達到了。
雖不好一次將他剷除,但現如今趙容卿已然等不起,行動只會越來越頻發,動作也會越發大。趙容祁已然是太子,燕帝退位,趙容祁上位名正言順,留給的趙容卿的機會卻不多了。
趙容祁的位置可以說燕先帝在位時便定了,燕帝上位,有部分原因是因為先帝對趙容祁實在過於偏愛,對他是寄予厚望的,燕後母家又是駐一方要地的兵權望族。
趙容卿的野心不小,處事能力也不差,可比之趙容祁,藍雋等人覺得還差了幾分帝王的狠絕與果斷。
藍雋聞言,點了點頭,心思放回棋局上。下了許久,二人還是不分高下,藍雋還想下,趙容祁卻起身說不下了。
“哪有棋未完就走的?”藍雋連忙拉住他“今日棋不下完,你可不能走!”左右趙容祁因江州之事手中權力被燕帝剔了不少,難得有空閒,不拿來下棋還能做什麼?
趙容祁嫌棄地看一眼他,淡淡道:“你孤家寡人,我卻不是。”此話說完,藍雋一臉被刀砍了般的痛苦之色,拉著趙容祁地手便鬆了鬆,趙容祁揚唇得意一笑,彈彈藍雋拉過的地方,拂袖要走。
“……殿下,難不成你日後真要她與你一同登位?”藍雋這回說頗為認真,他察覺到趙容祁不是一時興起,心思完全系在宋珂玥身上了。
趙容祁聞言沉默了,斂起神色,冷然道:“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自有分寸。”說罷他便離開,回了霄合宮。
趙容祁回到霄合宮時,珂玥正難得坐在窗下撫琴,琴聲嫋嫋,輕緩悠然,雙手拂過琴絃,時快時慢,所有情緒都傾注其中,令聞者一同沉浸其中。
珂玥的琴聲算不上愉悅,趙容祁反而聽出了幾分難以表述的沉悶,他望著珂玥的背影,神色沉下,一番深思。
待一曲完畢,珂玥收回手,望著窗外輕嘆一氣,看了片刻後才起身,一轉身卻對上正在走近的趙容祁,驚得向後退了一步,訝異地問:“今怎這麼快便回來了?”她觀察著趙容祁的神情,並不是很好。
趙容祁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步步走近珂玥,最後將珂玥抵在窗下,雙手左右撐著,眼底陰鬱之色漸漸散去,平靜地看著珂玥,淡淡道:“無事做便想回來了。”
珂玥被他抵在窗下,她一雙手無處安放,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