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心攥著碗的手緊了緊,站在原地許久,正欲走時,趙容祁突然開口,“外頭如何了?”趙容祁的聲音很低,還帶了幾分黯啞,目光無神且深沉。
令心聽清後,立即回答道:“一切如殿下所料,五皇子雖未說什麼,但他門下黨羽紛紛開始行動,想必等我們查清後,五皇子方定有大動作,到時候一切呈給陛下,陛下定會相信殿下所說的。”
“嗯。”趙容祁聽著令心的話,沉緩應了聲,他看著面無血色的珂玥,絲毫不見她往日的鮮活,他握著珂玥的手緊了緊,冷聲道,“還未查出殺手是趙容卿哪找來的嗎?”
令心聞言低了頭,輕聲回答沒有。
趙容祁沒有再說話,但氣氛又冷了幾分,令心也疑惑,明明趙容卿與晉平王處都安排了足夠的人手,若是有所行動,他們應當是知道的。
他們卻探不出趙容卿與晉平王動手的跡象,可要說不是趙容卿,那也是不可能的。趙容卿沉寂這麼久,就是在等趙容祁出事。
“或許五皇子找的不是門客而是江湖上門派養的殺手?”令心猶豫了會兒還是向趙容祁說出自己的猜想。能將他們安排的暗衛都解決,這班殺手能力定不弱。
趙容祁聽了暗思片刻,而後道,“去查吧,任何人都不得放過。”他低頭吻在珂玥冰涼的手上,繼續說,“讓令飛去查,然後繼續讓太傅和藍雋在趙容卿黨羽中煽動。”
令心應下出去後,荀太醫便攜著藥匣進來,趙容祁看到他還未起身,荀太醫見他又如此坐在這,白眉皺了皺,冷幽幽道:“殿下,你若不信老朽醫術,大可不必讓老朽來,反正太醫院人多得是。”
趙容祁蒼白的臉抬起看了荀太醫一眼,在老頭子的吹鬍子瞪眼中敗下陣來。他起身伸手示意荀太醫坐下,但未開口向他承諾什麼。
荀太醫冷哼一聲,還是順勢坐下,開啟藥匣拿出針灸,為珂玥施針。
“一冷一熱的時候,可別忘了老朽教過的方法。”荀太醫收了針,毫不客氣的對趙容祁吩咐著,而後對著自己救人能力不加掩飾的一番誇,“太子妃這劍懸得很,藥雖下去了,可這命還懸得很,不過幸虧有老朽在,料想出不了幾日,太子妃定能醒。”
趙容祁站在一旁應了一聲,令心遠遠候在門口,心中嘆了一口氣,想著,荀太醫三天前也是這樣說的。
可荀太醫的醫術是列國中出名的,若他也救不了珂玥,那便沒人有辦法了。雖然珂玥未過危險,但好歹她目前尚有氣息在,除了荀太醫,別無他法。
荀太醫臨走前,趙容祁又問了他晉平王那的情況,老頭卻依舊說著老話:“殿下,老朽只是一名醫者,朝事老朽不懂,老朽已將所知的都呈於皇上了。”
趙容祁見問不出什麼便讓令心送他出去,荀太醫走前還對趙容祁一陣唸叨,讓他去休息。
荀太醫走後令心也小聲讓趙容祁去休息,趙容祁只是擺擺手,凝眉不語,轉身坐回榻上,靜守著珂玥。令心見狀,短嘆一氣,也繼續在門外候著,順帶關了門,眼不見為淨。
趙容祁看著床上的珂玥,心中亂作一團,似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可湧到喉間,看著她臉色慘白令人揪心的模樣,又覺任何話都是徒勞,從前未說出口的話,如今無人聽,說了也只是多言罷了。
往日便是皇爺爺說他自負,他也是不願承認的,可此次之事,確是他想的過於簡單,才會失策害了珂玥。他寧願躺在這裡的人是他,這樣,不論是他死還是生,好歹她還是鮮活的她。
趙容祁眉頭緊皺,深暗眼底中是望不盡的悲慟,他探出手,手觸到珂玥冰涼的額,撫過她的眼與臉頰。他收回手,低頭垂目,一聲聲地喚著:“玥兒……玥兒……”
床上的人絲毫未有動靜與起色,殿內靜得滲出冷意,趙容祁的聲音沉緩低啞,透著的是深深的無力與無措。
作者有話要說: 小玥玥:導演,我是快領盒飯了嗎?
某喜:沒啊。
小玥玥:那我為什麼還不醒!(摔(#‵′)凸!)
☆、醒來
年末將至,已然快過春節,朝堂與宮中忙得不可開交,往年事務繁多的太子宮,卻因趙容祁遇刺之事,難得靜了下來,成了宮中最突兀的存在。
珂玥一連躺了七日,她恢復意識睜眼醒來時,抬眼是熟悉的幔帳紋飾,屋內沉香飄然,暖意微醺,她動了動手,有些負擔,偏頭看去,是趙容祁握著她的手。
趙容祁緊握著珂玥,另一隻手略撐額頭閉眼休憩,不知他坐了多久,只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