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韜哈哈一笑,想著不管是什麼墨都要表示喜悅好讓兒子開心,就開啟了錦盒,裡面放著一個墨錠,瞧著上面像是有斷紋,韓韜隨手把裡面的墨錠拿了出來,把錦盒放在了一旁,誰知道這一看竟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斷紋!”墨錠上他本以為的斷紋竟然是天然的紋路,應該是墨錠成型的時候就有的,“這是……”
韓景見韓韜喜歡,剛想說話卻被韓韜阻止了,“讓我自己看。”說著就仔細瞧了起來,許久才放心小心翼翼放回錦盒裡面,臉上帶著明顯的喜悅看向了韓景,說道,“既然是文竹先生贈你的,你就留著用吧。”雖這麼說,他面上明顯有幾分不捨。
倒是韓景滿是高興說道,“父親喜歡就好了,我知道父親喜歡這些,先生家收藏了許多,我又不好直言管先生所要,正好先生有個習慣每次大考讓他滿意了都會賞下來東西,只是前兩次先生賞的都是旁的,正巧這次賞的中有一塊墨,我就央了昌予交換。”
昌予正是文老先生孫子文奕德的字,他們因為年歲相仿都是在一起唸書的,“你用什麼換的?”
韓景臉上露出幾分不捨,韓韜開口道,“既然文先生都把這墨給孫子了,想來給你的也不差。”
“是《群驢圖》。”韓景小聲說道。
韓韜聽到是字畫先是應了一聲,“《群驢圖》……等等是吳道子的?”
韓景點頭,韓韜可不相信文竹先生收藏的是假的,此時心情格外複雜,如果真要形容韓景那就是敗家啊,那可是吳道子真跡,如果說他手裡的墨價值千金,那畫就是無價之寶了,可是想到韓景是為了他,韓韜又不好責難什麼,只是說道,“其實我也喜歡字畫的。”
“啊。”韓景有些遺憾,“我記得父親去年說過若是能得一塊李墨就好了。”
韓景送韓韜的那墨錠正是李墨,李墨豐肌膩理、光澤如漆,光看著就是一種享受,更別提其拈來輕、嗅來馨、磨來清,還耐磨耐用,甚至能用來裁紙,可見其佳,有道是“黃金易得,李墨難求”。
吳道子的真跡和李墨,真讓韓韜去選,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選哪個更好。
韓韜看著李墨,只覺得兒子一片心意,開口道,“我很喜歡。”
“父親喜歡就好。”韓景笑了起來,因為胖的緣故臉上出現了酒窩,讓韓韜覺得以前自己對兒子太過忽視了,“等過幾日我把那幅畫借來讓父親賞玩一番。”
韓韜這才覺得舒心,韓景忽然說道,“我記得小時候母親提過,她嫁妝裡面倒是有幾幅不錯的字畫。”
“好像是有這回事。”韓韜想了一下說道。
韓景笑道,“那父親我們一起去給找出來,先給父親賞玩,到時候我拿去與昌予交換《群驢圖》。”
韓韜聞言笑道,“好。”
韓景直接讓人去找趙媽媽拿了嫁妝單,“我們先選好,到時候直接進去找就是了,免得亂七八糟的浪費時間。”
“是這個道理。”韓韜笑道,他根本就不急,此時正拿著李墨觀賞,倒是有些捨不得用了。
趙媽媽很快就把韓景生母的嫁妝單拿了過來,韓景當即翻看了起來,“咦,父親快看母親嫁妝單中也有墨,還有老宣。”
“咦倒是不錯。”韓韜心中感嘆,席家不愧是書香世家,看著不聲不響的,可是很有底蘊,心中也起了興趣,就和韓景一併看了起來,因為這些都是席氏的嫁妝,韓韜又不是那種下作的需要覬覦妻子嫁妝的人,在席氏死後和席家商量後就直接讓人把這些封存了起來,準備等韓景成年直接交給他,所以韓韜也是第一次這般直觀的知道席氏的嫁妝都有什麼。
那些綢緞一類的,兩個人隨意看了下就翻了過去,主要看的就是字畫書籍,筆墨紙硯這一類的,圈定了一些後,兩個人就直接去了封存席氏嫁妝的庫房,韓景笑道,“正巧下個月先生壽辰,我看那個貓蝶圖正合適。”
貓蝶圖也叫耄耋圖,八十為耄,九十為耋,貓蝶圖又有長壽的意思在裡面,所以在文竹先生生辰的時候送給他最合適不過了。
韓韜點頭說道,“我那還有一方墨玉硯臺,雕工倒是不錯,一併送給文竹先生當壽禮。”
“好的。”韓景沒有推辭直接應了下來。
韓韜也知道文竹先生的名聲,對於韓景能憑自己的本事拜在文竹先生門下也是滿意的,“你再去外面選幾樣,直接走公賬即可。”
韓景笑著應了下來,兩個人說說笑笑就到了庫房,專門看管庫房的婆子見到韓韜和韓景整個臉色都變了,說道,“給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