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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角按了按,其實出宮也才半年多時間; 竟然已經習慣了,每日一早起身,不是第一時間去梳洗; 而是去看門口放了什麼。

於清薇而言; 世間奇珍少有沒見過的; 而趙瑾之送她的東西中; 除了那把銀匕之外; 幾乎都不值錢。但相較而言; 卻是這些東西,更令她期待。彷彿平淡的生活裡,又有了某種不可捉摸的驚喜。

但趙瑾之已經離開了。

對這一場戰爭的結果; 清薇沒有懷疑過。趙瑾之雖然還年輕,也沒有領兵出征的經驗,但他的祖父趙訓,恩主陳老將軍,都會替他將這些東西設想周全。而且西南的土人一向窮困,武器裝備遠不及大魏; 精兵良器,趙瑾之只需小心些,得勝還朝沒什麼懸念。不同的是他能夠立下多大的功勞。

這取決於戰爭持續的時間,耗費的錢糧和戰損,以及每場勝仗的規模。

然而這些都只是小節,最多會影響到趙瑾之還朝之後得到的封賞多寡,於大勢無礙。所以清薇對此並不擔憂。

至於另一些關於趙瑾之個人的擔憂,清薇只將念頭稍稍從上面掠過,便收了回來。趙瑾之走了,但日子卻還是要過,她還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此時此刻,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這些。

梳洗完畢,清薇難得早早出門,去了攤子上。

經過數月經營,如今她的攤子,在皇城根下這一片已經十分有名,來往的幾乎都是固定的熟客,每日裡賓客盈門,生意興隆。已經有不少人提議過,讓清薇盤個店面,將地方固定下來,到時候他們也可以坐在店裡堂食,不必急急忙忙將東西打包帶走。

清薇算計了一番這一陣子的盈利,已經決定明年開春就去忙店面的事。所以這陣子也陸續的相看了幾家,只是總不如意,便耽擱下來了。

如今小六子和壯兒兩個已經可以獨立維持起攤子上的生意了,只有無法決定的大事才要去問清薇。見她今日來得早,兩人都有些驚訝,“趙姐姐怎麼不多歇會兒?”

“總不能什麼事都讓你們兩個忙。”清薇含笑問,“今早一切順利?”

“一切順利。”小六子道,“趙姐姐可用過早飯?若沒用,正好煮了酒釀圓子,熱騰騰甜絲絲的,這個時節吃上一碗再暖和不過的。”

時序進入十一月,冬天已經降臨到這座北方城市,天氣嚴寒,客人們也更偏愛吃些帶著湯水,能暖和身子的東西。因此這酒釀圓子,是近來才新上的早點。剛剛釀好的米酒釀滾開,放下小指頭大小的糯米圓子,只需沸上幾沸,圓子就都浮在水面上了。撈起來撒一把馬嫂子做的糖桂花,味道恰恰好。

“那就給我來一碗。”清薇笑道。

小六子聞言笑著應了,壯兒正好收了碗筷回來,在一旁欲言又止的道,“趙姐姐,平常你坐的那個位置又有人了。”

現在清薇已經不怎麼需要親手去忙攤子上的事了,只有忙不過來的時候搭把手。其他時候,她喜歡坐在最角落的那個位置上。那裡不引人注目,卻能將攤子上的情況盡收眼底,是個再好不過的風水寶地。而且客人們往往都嫌棄這裡偏僻,並不愛選,因此總空著,時間長了,就成了清薇的專座。

但從上個月開始,來了一位之前沒見過的客人,他隔幾日就來一趟,點了東西,就坐在這個偏僻的位置上,一坐就是許久。因為也不是日日都來,所以一開始誰也沒注意他。不過到這個月,他幾乎是日日都來了。

清薇朝那邊看了一眼,便瞧見了坐在那裡的人。他看上去大約六十多歲年紀,鬚髮皆是花白,面上也有了皺紋,但整個人看上去卻是精神十足。面容和善,彷彿天生帶笑,這會兒正一粒一粒嚼著花生米,看上去悠然自得。

雖然沒見過,但清薇已經猜到他是誰了,朝壯兒點頭道,“來者是客,何況還點了東西。自然是緊著客人來。我再尋個空座兒就是。”

如果說清薇一開始不知道趙訓為什麼要到自己的攤子上來,那麼值錢趙瑾之說了那一番糊塗話之後,便什麼都明白了。

想來趙瑾之應該同他提到過自己,甚至也說過這攤子擺在這裡,所以老爺子才會過來。

不過他到底來做什麼,清薇就有些看不準了。若說是來看看她和她的生意,也不至於隔幾日就來,而且也從不尋她或是旁人說話,只自顧自的坐著,點一些如花生米這般能磨時間的吃食,然後吃完了就走。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以清薇的聰明,也很難揣測他的心思。清薇一開始還頗為關注,後來就隨他去了。

現在趙瑾之人不在京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