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若不是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想要出宮,還得在宮裡再過七年。
而七年之後又會是什麼情形,誰知道呢?
所以她必然要抓住眼下能抓住的。
而既然出了宮,上頭給的差事自然要做好,但碧月更多的,也要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所以這段日子,她雖然一直跟著清薇,但心裡卻不是完全沒有想法。
這日兩人回到家裡,坐下來用晚飯的時候,碧月對清薇道,“這一陣打擾姐姐了,我心裡實在很過意不去。姐姐如今有這個傍身的營生,果真瞧著與以往不同。這幾日我心裡也想著,不如學著姐姐做個生意,怎麼也得能自家餬口才好。只是我初來乍到,卻不知該做什麼,心裡有些沒底,不知能否向姐姐討個注意?”
清薇對她的打算並不意外,且不提自己和碧月的關係,但碧月有心要自己做事,而不是每天老老實實的跟著她,也是清薇樂意看見的。所以她立刻笑道,“你有這個心,我自然要幫襯。但不知你自己喜歡什麼?”
“我會的東西就是那幾樣,也都是姐姐教的。”碧月道,“若說自己喜歡的,也就是女子身上穿的用的,還算有幾分眼光。”
“這想法倒是不錯,”清薇道,“女眷們的生意好做,而且也適合你一個姑娘家。不過你還得想想,是做胭脂水粉,還是做金銀首飾,亦或是做布料衣裳?”
碧月低頭沉思片刻,便道,“金銀首飾,我那一點子積蓄,怕是做不起來。布料衣裳,這幾日進出時我也注意過,京中專做這門生意的老店極多,大半在江南有關係,每年從那邊收布,成本極低。我既不能自己去產地收布,手頭也沒有出挑的繡娘,想必也爭不過人。只這胭脂水粉,姐妹們從前在宮中時也是自己做了用,原料也是易得的,只需琢磨一下配方,便可做出來了。我也不去和那些大店爭,只做附近普通婦人的生意,想來應當可行。”
“這番思量十分周全,可見你是仔細想過的。”清薇道,“胭脂水粉不比旁的,這東西用得快,走薄利多銷的路子也不錯。只要做出口碑來,往後就容易了。”
“但我不像姐姐這樣能和人打交道,也不知能不能撐得起來。”碧月還有些擔憂,嘆息道,“待人接物這一節上,無論姐姐怎麼教,我還是個榆木疙瘩。”
這就是自謙了。人各有長,碧月能走出這一步,已經比旁人難得。清薇倒覺得,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這生意必定能做好。
她道,“你既然是做女眷的生意,自然也只同她們說話,倒也不算太為難。只要東西好,客人想必不會在意你會不會說話。倘若還是不行,屆時請一個手巧嘴巧的人幫襯著也可。”
碧月點頭,之後又商量道生意該如何起步。碧月的意思是,既然是做胭脂水粉生意,只怕擺個攤子反而不如開個店,客人們可以清清靜靜的進去挑選。雖然東西會貴些,但如今京城物豐人足,想來也捨得花這個價錢。不如就在前頭街上盤個小鋪子下來。
清薇倒沒想到她一開始就敢把攤子鋪得這麼大,便問,“你的本錢可夠?若不夠,我這裡也可添補些。”
碧月忙道,“本錢是夠的。我出宮時,這幾年攢下的東西都帶來了。我這幾日也聽人說了,清薇姐姐的生意,明年也是要擴張的,想來用錢之處還多。不必為我費心。”她說著看了清薇一眼,“我學了姐姐好些年,到底只學了三分皮毛,內裡的骨肉卻怎麼都學不會。”
清薇在宮裡那麼風光,多年來積攢下的賞賜自然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因出宮的事惡了皇帝和太后,所以她走的時候,這些東西基本上都留在了宮裡,並未帶走。
碧月這句話,既是自嘲,未必沒有隱隱為自己的選擇做出辯解的意思。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清薇這樣灑脫,更不是人人都有她這樣的能力,連太后和皇帝也敢頂撞,並且還真的能按照自己的心思出了宮。
清薇斂了笑道,“你這話卻是在罵我了。那時是什麼情形你也是知道的,我若真帶了來,也是沒臉。你和我不同,該是你的,自然要帶著。”
“多謝姐姐體諒。”碧月見她不快,忙轉開話題,“前兒正好看到有個鋪子要盤出去,我問了價錢,帶出宮的銀錢,算算應該勉強能拿得下。”她說到這裡,面上顯出幾分赧然,“只是這樣一來,餘下的錢要留著製備貨物,只怕租不起別的住處,只能暫且借住在姐姐這裡了。”
清薇不由微微笑了。卻原來說了那麼多閒話,真正的目的是在這裡。碧月的目的,她已經猜到了,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