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這才好些。
然後又生出了新的疑惑,這裡風景固然極佳,但趙瑾之帶她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昨日說的分明是要看他最擅長的武藝是什麼,與這裡又有什麼關係?
趙瑾之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牽著馬道,“趙姑娘請在此稍候,待會兒你就會明白我想讓你看的東西了。”
說完之後,翻身上馬,鞭一揚,便駕著馬跑開了。
清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見趙瑾之直退到百米之外,這才從馬鞍上取下了弓,張弓搭箭,但他沒有立刻將手中的箭射出,而是輕輕一踢馬腹,在馬兒往前小跑的過程中,慢慢瞄準清薇面前不遠處的那棵柳樹。嗖的一聲,箭終於射出來,穩穩紮在樹幹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但趙瑾之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打馬前行,同時不斷取出新的箭,搭弓飛射,將河岸的一排柳樹一一射中,十次之後,才終於勒馬停了下來。
馬兒小跑著回到清薇面前,趙瑾之居高臨下的騎在馬上,朝清薇笑道,“也就這一手勉強可看,希望沒有讓趙姑娘失望才好。”
清薇想了想,才道,“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人射箭,雖不太懂,但與馬上奔行還能十發十中,想來是件十分了不得的事。這樣的準頭,軍中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吧?”
她雖然不懂射箭,但皇帝那裡的某些資料還是看到的。如果是站在地上射擊,那麼弓箭手的最低要求也是十發五中,拱衛皇城的上四軍要求更高,要十發八中,而實際上絕大多數人都能夠做到十發十中。但這種馬上奔行間射箭,十發五中就算是極好的成績了。
也難怪趙瑾之以此為傲。
但還沒有結束,趙瑾之跳下馬,問清薇,“趙姑娘身上可以銅板和絲線?”
銅板是有的,絲線這東西,誰也不會帶著出門。最後清薇拿出自己的帕子,“這個裁剪一番,或許勉強可用。”
趙瑾之接過去,也不要什麼裁剪,手上一用力,便撕下了一條,然後從清薇這裡拿了銅板,綁好之後,他也不挑選,就爬上了最近的柳樹,將銅板掛在了柳枝上。
六月的柳樹枝繁葉茂,銅板掛在上面十分不顯眼,清薇就算站在樹下仰頭去看,也是偶爾才能看見。
趙瑾之卻已經再次翻身上馬,重新跑回百米開外,然後騎在馬上,彎弓搭箭。這一次他打馬奔跑,想來這射中銅錢的難度,與射中樹幹截然不同。趙瑾之不斷調整姿勢和角度,瞄準了許久,然後才鬆開手,離弦之箭飛射而出,越過百米距離,“啪”的一聲紮在了樹幹上。
這一次的聲音跟之前都不同。
清薇走到樹下,仰頭仔細看了一會兒,果然見箭鏃下扎著一條白色的布帶。雖然看不見銅錢,但結果已毫無疑問。
射中了。
百步穿楊已是神射,何況趙瑾之還在百米之外?
也難怪這才是他最拿手的絕活了。
趙瑾之已經跑回來,將樹上的箭和銅錢都取了回來,銅錢遞迴給清薇,“幸而沒有出醜。”
清薇接過來,注意到銅錢中間的小孔被箭鏃磨出了痕跡,可見趙瑾之那一箭必定十分有利,就是再遠些也應當能夠射中。
她手指在這痕跡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才笑道,“多謝趙大哥讓我開了眼界。不過依我看來,這樣的神技怕是沒有幾個人比得上。趙大哥雖然自謙,但劍法和拳法想來也已是極好了。都說貴精不貴多,趙大哥卻是又多又精,想必花費了不少心思苦練。”
趙瑾之聞言,下意識的挺直了脊背,笑道,“被趙姑娘這麼一誇,我這一點微末之技,倒也挺像是那麼回事了。”
他少年時也曾自負驕傲,但凡有什麼本事,必然要在人前誇耀一番才能滿足,長大後卻早收斂了這種心性。畢竟許多事,誇耀並沒有意義。然而如今在清薇面前,竟也不由自主的做起了這等事。
清薇道,“我可不是隨口一誇,其實正有一件事,要求助趙大哥。”
“趙姑娘但說無妨。”趙瑾之道。
清薇想了想,先不說自己的事,笑道,“趙大哥一口一個姑娘,著實生疏得很。雖然不能兄妹相稱,但趙大哥喚我一聲清薇也無妨。我這名字叫的人並不少,也沒什麼忌諱。”
趙瑾之幾乎沒有猶豫,便改了口,“清薇。”
對他來說,能夠同清薇親近一些,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兄妹相稱自然是不行的,畢竟兩人已經同姓了,再稱呼兄妹,不知情的人說不定以為兩人是出於同門,那趙瑾之就該一頭碰死了。如今能稱呼名字,自然是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