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趙瑾之放了婚假,還能替她分擔一些。否則清薇真是要著急上火了。
盥洗的時候,清薇沒忍住,又擰了趙瑾之一把,“都怪你。”若不是他胡天胡地的折騰,也不會耽擱到現在。方才端水進屋的婢女臉上的古怪的神色,清薇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大概是沒想到哪家主母能像她那麼懶,賴到這時候才起身吧?
清薇發現擰人也是會上癮的。
這是楚夫人教給她的手段。她原話是這麼說的,“夫妻相處,總有個磕磕碰碰,或是不如意出,若是就這般大吵大鬧起來,彼此面上都不好看。就是回頭想和好,也拉不下臉。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次數多了,再是深情厚誼,也不免疏遠。況且女子的力氣本不如男子,就是真的爭執扭打起來,也只會吃虧。所以不妨試試擰他一把。專挑那不顯眼肉又厚的地方,既能讓他疼,記住教訓,又不會引人注意,且還有些閨閣情趣的意思,他也不好跟你翻臉,只好生受了。”
實際運用數次之後,清薇發現楚夫人說得太有道理了。譬如此刻,趙瑾之被她擰了,雖然吃痛,但面上還是笑嘻嘻的,湊過來撫慰她,並開口保證,“是我的錯,明兒要進宮,今晚不折騰你了。”
清薇瞪了他一眼,這才罷了。
好在現在有下人,許多事不需要她親力親為。盥洗結束,立刻就有人上來擺早餐。
夫妻兩個坐下,清薇便讓大管家上前來。
這些僕人們都是內府那邊送來的,說是陛下賞賜。莫說清薇,就是趙瑾之,也還沒弄清楚到底有些什麼人。趁著吃飯的功夫,自然要先聽聽具體的情況,心裡有數,之後才好做分派。
大管家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便十分有見識和氣度,見了兩位主人家,也是不卑不亢,行禮之後才介紹自己,“老奴姓陳,單名一個平字。原在內府當差。”
清薇有些驚訝,“陳管家原來是內府出身,那怎麼到了我們這裡?”
內府負責宮中採辦諸事。宮中的所有一切需要進行買賣的事,都要經過內府進行。其中權力和利潤都十分巨大,這個衙門也的地位自然也就十分特殊。而且因為是侍奉皇帝的衙門,所以在後宮的事情上,還能說得上話。譬如上次上書催促虞景選秀女充實後宮的,便是內府中人。
雖然冠軍侯府的大管家也不算辱沒了人,但從皇家的僕人變成侯府的僕人,這其中差別自然是非常大的。所以清薇才會覺得意外。畢竟聽陳平的語氣,心平氣和,顯然原本在內府的地位並不低,這次也不是因為被排擠等原因才過來的。
陳平道,“老奴久慕侯爺和夫人的名聲,聽聞陛下要選人前來,便主動求了這個機會。”
清薇眉頭微微一動,笑道,“若說你久慕侯爺的名聲也就罷了,如何連我也捎帶上了?”
“夫人莫怪,”陳平不緊不慢的道,“馬家與內府合作的蜂蜜生意,便是老奴負責的。對夫人的頭腦和手段,老奴實在是心下折服。”
趙瑾之在一旁笑道,“原來我才是捎帶的。”
這回陳平卻不解釋了,只是一笑。對趙瑾之這樣的武將,他自然是敬佩的,但也僅此而已。實際上還是對清薇更有興趣。畢竟清薇從宮中出來,大家都很清楚,但不過一年多的時間,她為自己掙下一份家業不說,還嫁入冠軍侯府,成了堂堂一品侯夫人。這段故事,京城裡的人說起來,誰不是嘖嘖稱奇?
清薇聞言,也是心下一動。
這位陳管家語言直白,意思也不含糊。他就是因為清薇才主動過來的,目的也不是做什麼冠軍侯府的大管家,而是希望能夠接手清薇手裡的那些生意。
畢竟清薇婚後肯定會將一部分注意力轉移到家庭上來,手裡的生意也需要有個妥當的人看著。可惜她之前根基淺薄,身邊也沒有這樣的人,卻不料如今陳平主動找上門來。
若他果然是個可用的,那麼就用他也沒什麼。
至於這人可能是宮裡派來的探子?這一點清薇倒不擔心。反正虞景也不可能貪圖她那一點錢財,無非就是打探一下訊息,而清薇所做的是事,最不怕的就是他來打探訊息。甚至可以說,清薇巴不得虞景早點注意到自己這一系列的行動。畢竟她要做的事情太大了,憑一人之力是做不到的,但如果朝廷願意舉國之力來成就,那就不一樣了。
想到這裡,她便笑道,“不料我如今也薄有名聲了。如今我們這裡剛剛開府,正是百廢待興,能得陳管家這樣的能人相助,想來必定能諸事順利。往後就多賴扶持了。至於我手裡那點生意,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