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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的,卻眼睜睜看著官職與自己擦肩而過,心中怎麼能不急?

畢竟禮部尚書再往上,就是尚書閣的五位相公了。莫說尚庸只是個沒有功名的儒生,就是諸葛再世,謀聖重出,也不可能一開始就得到這樣的位置。而朝廷拿不出更高的官職徵辟他,自然就不會再提這件事了。

好友向彥誠為他出主意,“為今之計,尚兄只能在京中開館講學,宣揚自己的理念了。京中不少年輕士子都對古文運動頗感興趣,知道尚兄來了京城,都遞了帖子等著拜望,其中不乏能力卓絕者。尚兄用心教導,異日這些人入朝為官,未必不能繼續推進尚兄的學說和理念。屆時天下人再提起尚兄,也只有誇讚的話。”

道理尚庸當然都懂,但是十幾年後?黃花菜都涼了!

但這話又不能對向彥誠說,他只能擺開笑臉,將此事敷衍過去。

講學肯定是要講的,但怎麼講,對誰講,便是可商榷之處了。這些事,尚庸也不能自己做主,還得跟背後的人商量之後才能定下。

但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一個新的訊息:尚書令崔紹稱病不朝!

這才剛剛開年,他這個新上任的尚書令就稱病不朝,是什麼意思,有心人都一清二楚。之前百官聯合起來發難,崔紹作為百官之長,在其中肯定發揮了很多作用,估計是經過了昨日早朝之後,有了退縮之意,所以才會稱病。

這並不是他真的病了,而是一種試探。試探皇帝,也試探同僚們。

對於這個訊息,有人在心中暗罵他奸猾,也有人鬆了一口氣,更有人因此對局勢有了新的判斷……宮中更是第一時間就派出了御醫。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崔紹這是在裝病的時候,御醫回宮之後,皇帝一連賜下好多藥材,又命御醫常駐崔府,所有人這才反應過來,崔紹竟然是真的病了!

這就不是試探,而是已經做出決定了。沒見皇帝現在的態度嗎?等這位崔相病好了,恐怕就要徹底站在皇帝這一邊了!

御街南側,清薇尚未修建好開業的酒樓三層。

趙訓打量著這屋子裡的佈置:靠窗的地方是一張軟榻,上面鋪著深色的褥子。窗戶緊閉,垂著厚厚的簾子,顯得十分暖和。想來到了夏天,這些東西撤下,這裡也可以清風徐來,溽暑不侵。榻前擺了桌椅,大約是用來待客的。再往南是一套矮櫃,櫃子上擱了兩隻梅瓶,瓶中插著新鮮梅枝,暗香浮動。上方則掛著九九消寒圖,已經塗了大半。矮櫃旁邊便是一道落地屏風,上面繡的是湖光山色,屋子裡的空間其實並不大,但見了這屏風,便陡覺視線一闊。屏風後面的東西便看不見了。

因為是冬日,屋子裡燒著炭盆,暖融融的,趙訓穿著冬天的大衣裳,就進門站了這麼一會兒功夫,便覺得身上發汗了。

他將大衣裳解下來,掛在門邊的架子上,這才對清薇道,“這地方不錯。”

說完之後,直接走過去,不客氣的往榻上一坐。這褥子不知用什麼做的,非常柔軟,一坐下整個人便陷了進去,身體自然的往後一靠,舒服極了!趙訓索性不起來了,就這麼靠著道,“有這好地方,也不早知會我一聲,這些日子在家中枯坐,十分無趣。”

言下之意,往後怕是要常來了。

清薇哭笑不得,“我這裡還沒開門做生意呢。就是這屋子,也是這兩日才弄好的。”說著拉開椅子坐了,問,“老爺子怎麼想著今兒過來了?”

“朝中又有了新訊息,來找你說說話。”趙訓道。人都有八卦的心理,聽了什麼新鮮事,總想找人分享,議論一番。就算是朝臣也不例外。不過朝中的訊息,也不是對誰都能隨便說的。以前趙訓為官的時候,還能和同僚們說,賦閒在家之後,和也只能和兒孫們說一說。去年認識了清薇之後,她就成了趙訓的討論物件,現在聽說了新訊息,自然坐不住了。

清薇道,“我今兒一早就過來忙,還沒聽到外頭的訊息呢。出了什麼事?”

以前在前邊支攤子的時候,有什麼訊息,聽客人們一說就知道了。這會兒酒樓沒有開張,清薇的訊息來源自然是比不上趙訓的,也不意外。不過,如果不是大事,想來也不值得老爺子特意跑過來找自己說。

趙訓道,“崔紹病了。”說著又強調,“是真病。聽說是昨日夜裡飲了幾杯酒,受寒風一吹,年紀大了身體不比從前,就病倒了。”

清薇沉默片刻,笑道,“他對自己倒能狠得下心。”昨日早朝還好端端的,今天就忽然重病得起不來了,若說只是意外,恐怕誰都不會相信。而如果一個人想讓自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