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有些竟真的推不過去,只能見了。
不見還好,一見簡直沒辦法收場。所以這幾天,老爺子的日子也不好過。最後鬧得煩了,索性把事情都扔給小輩,自己出來躲清淨。
反正他現在不管事的,誰引來的人,還是誰自己去負責吧。
清薇聽了他這番抱怨,哭笑不得。也總算知道趙瑾之這幾天為什麼都沒有回來過了,想來人實在是太多,他若是來了長壽坊,這裡恐怕就不得安寧了。長壽坊不比趙家住的地方,那邊一條街上只有一兩戶人家,就是吵翻天旁邊也未必能聽見。但在長壽坊,誰家犬吠聲大了一坊的人都能聽見,若總人來人往,大家也不必過日子了。
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
清薇笑著打趣道,“我記得前幾日老爺子才感嘆,說是怕這些不孝兒孫無法支撐門楣。怎麼如今趙家飛黃騰達,您老反倒不高興了?再說,趙家走到這一步,不正是您老一手推動?如今得償所願,正該高興才是。”
趙訓連連搖頭,“你就別這樣嘲笑我了。尚庸的事沒告訴你是我的錯,不過這等機密之事,我也怕知道的人多了難以收場。何況以我老頭子對你的瞭解,你若是知道了,不在裡頭插一手才怪。到時候又平添波瀾,不妥,不妥!”
這一次的博弈,算是趙老爺子略勝一籌,但這主要得益於他的訊息準確。而清薇,一來忙於酒樓開張之事,二來訊息渠道也不如趙訓,更不可能像他那樣閒著沒事就去聽尚庸講學,所以少了那一部分的訊息,自然就落在下風。
所以趙老爺子也不敢太嘚瑟,畢竟他很清楚,要是當時將這訊息告訴清薇,結果如何,還真難以預料。
這丫頭膽子大,做起事情來也總是出人意料,有時候趙訓都覺得難以理解,所以這種事關謀逆的事,他還是選擇了穩妥起見。
不過這會兒對著清薇,就有些訕訕的了。
清薇也不跟他計較這個問題,笑著問,“老爺子可知我這店裡,這樣一桌席面,花銷多少?”
“多少?”趙訓下意識的跟著問。
清薇張開手指朝他比了個五,“這個數。”
一桌上等的席面,五貫錢。這還是因為用料都是應季的普通食材,如果有名貴的藥材或是山珍海味,還要單算。不過那些東西難得。
老爺子聞言,夾菜的動作微微一頓。平心而論,清薇這個價錢並不算貴,這也不是她店裡最好的席面。但問題是,老爺子到她這裡來吃東西,身上一向不會帶錢,清薇也不會收他的。但現在清薇要計較起來,拿不出錢,那場面就比較尷尬了。
知道清薇是要出氣,趙訓只能苦笑著搖頭,“回頭讓我大孫子把飯錢給你送來,如何?”
“那倒不必。”清薇道,“我可以派個人跟著老爺子回家去取,到時候您直接把錢給他就是了。總不好讓客人多跑一趟。”
得,連大孫子都沒用了。
現在趙家門口白天夜晚都圍著那麼多人,就連後門也有身份不那麼高的人蹲守著。趙訓今日能出來,還是費了不少功夫的。要回去,肯定會驚動這些人。到時候人家見酒樓的人跟著他回去收錢,心裡會怎麼想?
老爺子那麼大年紀了還出去吃霸王餐?這個臉趙訓可丟不起!
好說歹說,說得清薇同意他用一件自己珍藏的玩意兒抵了這頓飯錢,見清薇面上重新帶了笑,趙訓這才放下心來,唏噓不已。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孔聖人誠不欺我!
……
碧月在偏殿裡等了將近一個時辰,虞景才姍姍來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出宮的時間太久了,已經不習慣宮中的氣氛,碧月只覺得這一段時間怎麼都捱不過去。終於見到虞景,卻非但不能放鬆,而是更緊的繃住了神經。
她先是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才垂下頭,等著皇帝發問。
“她跟趙瑾之的事,你知道多少?”虞景問。
雖然趙瑾之說是他自己單方面心儀清薇。但虞景不可能只聽他一面之詞。他自然會從其他渠道去了解,而碧月只是這些渠道之一。
碧月心頭一跳,連忙道,“我看清薇姐姐對他並無別的心思。”
“你確定?”
“是。”碧月道,“姐姐說起他時,語氣和神態都沒什麼變化,跟提起其他鄰居時並無分別。”
在碧月看來,她雖然摸不清清薇的心思,但是清薇看不上趙瑾之才是正常的。她連陛下都沒看上呢,像她那樣的人,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