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香與花香還在我院子呢。”
京香卻笑笑溫柔的說道:“回稟姑娘,您出宮,濃香和花香會先在方府服侍您,奴婢要留在宮中給您的宮殿進行準備,等您再次回宮,奴婢就會一直服侍您,哪兒也不會離開了。”
其實作為暗衛,她與濃香花香算是比較幸運的了,被陛下點為蔻兒的暗衛,在未嫁入宮中之間就服侍在側,比起後頭添置過來的人,她們會更得主母信任,日後就是皇后近侍,不用出去玩命掙前程了,或許就算去玩了命,也掙不來這種前程。
還好,她們趕上了。
蔻兒若有所思,京香在她身邊服侍了將近一個月了,而且還是隻有一個人,凡事都要用京香,她用的太順手了,想起來京香她本是暗衛出生,只怕做這些宮娥的事情委屈了,思來想去,她很寬宏大量說道:“這個也無妨,若你不喜,想要繼續做回你暗衛的身份都可,不是一定要留在我身邊的。”
她這話是要告訴京香,她不阻攔她的任何選擇,畢竟作為一個宮女和作為一個前程似錦的暗衛,一轉正就是高階女官,完全不同。
卻不料京香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撲通一下就跪倒在地,惶恐道:“可是奴婢哪裡服侍的不周,姑娘若有不滿只管說,奴婢都會改正,您是奴婢的主子,除非奴婢死,都是要陪在您身邊的!”
蔻兒嚇了一跳,她後知後覺到這個皇家的暗衛和她所知道的暗衛相差太遠,認了主的暗衛,不會再有別的主人。
“是我想岔了,”蔻兒溫和抬手扶起京香,打趣道,“還不是你服侍太好,我只當你別的比這還厲害,阻了你的好前程。”
京香也反應了過來她的新主人是說什麼,忍不住苦笑:“姑娘又渾說,哪裡還有比在姑娘身邊服侍更好的前程了。”
蔻兒這才想起來,她好像要是皇后了。
皇后啊……
她眨了眨眼,突然抱著頭趴在桌子上唉聲嘆氣起來。
京香心又提起來了,不知道這又是哪一茬。
服侍了蔻兒一個月時間,她發覺每一個新的一天都是一個挑戰,她家主子總是這麼的……千變萬化。
京香問了半天,蔻兒才擺擺手吭哧吭哧道:“不用管我,過會兒就好。”
她就是有些飄飄然摸不著北了,好好趴一趴沉浸一下,才能把自己從虛無之中拉回來。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發出清脆地啪的一聲,眼圈被揉的有些紅,但是眼睛裡一片澄清,滿是堅定。
皇后又如何,不過也只是個當家主母罷了,她從小不知如何做妾,但是對於做一個主母,十分的清楚。
就當是家大業大,多多辛苦些就好!
蔻兒攥緊了拳頭,心裡堅定了下來。
不怕!
…
轉眼就到了最後一天,這天清早蔻兒難得早早就醒了,主動配合著京香換了一身她來時的衣服,一個月的時間,行李也沒有多出個什麼,她之前一直很注意沒有留下私人的物品,倒是省去了麻煩不用收拾。
用過了一碗粥後,蔻兒問:“還用去給誰告辭麼?”
宮中按理說的主人是陛下,但是宣瑾昱在前殿,蔻兒現在是未來皇后,他們之間等於已經定下了婚契,不是可以輕易見面的關係,所以自然不能給陛下請辭。後宮之中現在執掌著部分權利的是亭太妃,她又不太想去和亭太妃虛與委蛇,眼巴巴看著京香。
京香卻很自然搖搖頭:“姑娘您誰都不用去請辭,您才是後宮之主,按著規矩,該是她們來拜請您才是。”
就算還沒有冊立,已經是陛下金口玉言說出來的皇后,那就是主母,無論是先帝妾也好,陛下的妾也好,都是妾,要對她這個當家主母行禮問好的。
蔻兒想通了這一點,心裡放了下來,只要她不用去向別人請辭就行。
京香給蔻兒收拾好了,時間瞧著也差不多,已經到了要送蔻兒出宮的時候,但是外頭並未有任何一個人前來拜送。
無論是先帝妾那幾位太妃們,還是現在的幾位御女,統統不見蹤影。
京香不愉,蔻兒倒無妨,反正她現在無品無級,那些人不來也好,乾脆。
她們剛剛整理好出門,外頭就有人來了,殿院內站著的裹著一件厚加棉襖裙的雙鬟髻,看上去怯生生的小女孩兒一看見蔻兒就眼前一亮,興奮地朝她招手:“蔻兒姐姐!”
是阿饞,阿饞來送她了。
蔻兒和阿饞手牽著手站在一處,聽小丫頭嘰嘰喳喳道:“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