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臣也的事情。
有意而為,還是無心之過?
她的那盞河燈並無特別,攤販上隨手買的; 與宣瑾昱一人一個,裡頭的紙條寫的也都是不會被人認出任何痕跡; 無關緊要的話,即使被人勾著,看見她上面的字條也會放回去; 可是偏偏,叫宣臣也給勾了去。
她被宣瑾昱攬在懷中,抬起眸看著他緊繃的下頜,依稀能感覺到來自宣瑾昱身上的低壓; 想了想,道:“夫君,他要過來麼?”
“嗯。”宣瑾昱牽著蔻兒在幾個暗衛隔出來的一塊空地站著,他視線掃過人頭攢動的街道,看見了那個和他七分相似的青年逆行而來,輕聲道,“他不好避開的。”
只要見著了宣瑾昱,宣臣也無論如何都不會避開,絕對要上前來搭個話。宣瑾昱自然知道,所以也沒有帶蔻兒離開多遠,在原地等著他。
宣臣也一改剛剛在河岸邊時緊緊盯著蔻兒不放的目光,視線全部落在宣瑾昱身上,哈哈一笑拱手道:“剛剛看見堂弟嚇了一跳,沒想到堂弟也有這番心思,陪弟妹出來放燈啊。”
說到這,他才匆匆掃了一眼蔻兒,含笑道:“弟妹好。”
這會子在外頭,口中稱呼都是自家兄弟的,就算宣臣也現在不是宣瑾昱的親哥,也是堂哥,蔻兒微微伏了伏身,算是見禮了。
宣瑾昱很快擋住蔻兒,對著宣臣也抬了抬下巴:“堂兄好興致,出來撈河燈。”
宣臣也很灑脫一笑:“堂弟這是埋汰我呢。我孤家寡人的,身邊沒有妻子沒有侍妾,也只有這種時候能出來撞撞運氣看看能不能勾個媳婦兒回去了。”
“堂兄這是說笑,”宣瑾昱慢慢道,“堂兄身邊的女子還少了去麼,各個哭著喊著要進堂兄家大門。”
“逢場作戲,堂弟你是知道的,我一個人在家,總有寂寞的時候……啊哈,弟妹在這兒,有些話可真不好說。”宣臣也說著說著眸波微動,看著蔻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來,“弟妹別介意。”
蔻兒聽著他們兄弟倆說話,冷不丁被宣臣也用柔和的目光看著,聽見這話,她能說什麼,不過也只能搖搖頭罷了。
宣瑾昱身邊帶著蔻兒,已經不太想多和宣臣也說話了,直接問道:“剛剛堂兄勾了一個花燈,勞煩堂兄給我。”
“這就怪了,我勾的花燈怎麼要給堂弟,這先來後到總要分個清楚吧。”宣臣也臉上浮著一抹無奈的笑,“更何況,堂弟身邊有了嬌妻,作何要著花燈,弄得夫妻不睦可就不美了。”
這是不知道他勾的是蔻兒的燈?
蔻兒半個人都藏在宣瑾昱身後,她一雙眸打量著宣臣也,從他眉眼到嘴角,似乎並無不妥。
宣瑾昱直接道:“這盞燈是吾妻放的,留在堂兄手上不好。”
宣臣也這才露出一個略顯吃驚的表情,視線掃過蔻兒,蔻兒立即移開了視線,沒有和他對上。
“竟然這麼巧……”宣臣也喃喃了句,而後苦笑了下,“看樣子我今兒的美夢是白做了。”
“那我去給弟妹把花燈拿過來吧。”宣臣也抹了一把臉,瞧著倒是灑脫,笑道,“順便再去看看能不能勾到別的花燈。”
他剛剛的那個位置被他的手下佔據著,他過來時兩手空空,這會兒回去了,不多時又擠了回來,手中拿著花燈並摺疊好的紙條。
一過來,宣臣也就把花燈遞給了宣瑾昱,把紙條塞給了蔻兒,笑道:“得了,物歸原主,白忙活一場的我繼續去勾花燈了。堂弟和弟妹慢慢轉,好好玩啊。”
蔻兒忽然被塞回了紙條,手中一捏,微微蹙眉,看著宣臣也和宣瑾昱打了個招呼拱拱手轉身離開,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紙條。
是兩張重疊在一塊兒的。
外頭的那張上面寫著:祝家人身體健康,願夫君生辰慢些再來。
這是她寫的。
裡頭還裹著一張。
蔻兒攤開一看,眉毛挑起。
“怎麼了?”宣瑾昱把這盞蔻兒放出去的河燈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之後隨手遞給了身後的侍衛,見蔻兒掌心攤開了紙張在看,問了句。
蔻兒直接把紙條遞給了宣瑾昱:“他夾在裡頭遞過來的。”
一個算不得相熟的堂兄當著自己兄弟的面,給弟妹多塞紙條,這種事情放在任何女子身上,都會讓她們微微擔憂。起碼會擔心裡頭寫的是什麼,或者擔心夫君多心,不敢給夫君看。
蔻兒則不同,她一看見紙條,直接就告訴了宣瑾昱。
她與宣瑾昱之間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