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不由得全都懵了,不過不管怎樣,對方是以剛剛死去的太子的名義進行感謝,這一點他們可是承受不起的,連忙還禮,口稱不敢當。
待得幾人一番手忙腳亂的施禮完畢之後,李顯這才說道:“小王方才言語並無它意,只是出言相試爾,不過見識到二公耿直忠誠,豈又再敢欺瞞?故此今日向二公說一番肺腑之言,還請二公勿要介意。適才聞二公言,太子之死乃是小王家事,我那母后既是太子生母,便有權進行處置,便是殺了亦無人管得。說句實話,兩位相公此言差矣,小王不敢苟同,人這一生,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僅有一次,除了自己不珍視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隨意剝奪,即便是生身父母也不例外,更何況太子乃是國之儲君,太子之死既是家事,更是國事,天下之事,太子逢此千古奇冤,我等作為臣子的,又豈能袖手哉?”
卻見戴至德和張文瓘對視一眼,盡皆仰天長嘆,後來卻是張文瓘開口說道:“不瞞大王,下官等自然是心中不甘,更感覺對不住太子昔日之恩德,然而事已至此,就算我等連性命都不要了,又如何能夠為太子鳴冤?先不說此事涉及到皇家顏面,便是天皇陛下亦不會允許此案立案,便是天子不顧顏面,真的立案,而且將案件審清了,天子又當如何處置那人?以當今天子之孱弱,恐怕亦禁不住那人一番哭鬧吧?”
“張相所言確實屬實,然則小王根本就沒指望父皇能夠做到這一點,然則每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歷史總是會給予一個公允的答覆的,若是二公信得過,將來有那麼一天,小王定然為太子翻案,只不過不知二公可願助我?”
李顯一雙眼睛盯著兩位宰相,平靜地問道。
第184章李顯做說客(二)
“大王你的意思是,你要為太子鳴冤?我等沒有聽錯吧?”戴至德聞言,不由得一呆,隨後訝異的問道。
“二公沒有聽錯,小王的確是此意。”李顯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小王已然確信太子是被毒死,然則二公亦是知曉,便是我等掌握了再充足的證據,真兇依然會逍遙法外,不會受到任何裁判,若是眼睜睜看著此人作威作福,弄權天下,我等心中將是更加沉痛,因此,小王雖有此心,卻並無法保證會在短期內實現,這一點還請兩位見諒,不過小王敢保證,再過十年,最多也就是十五年,一定會讓真兇受到懲戒。”
“十五年?大王如今不過二十歲,再過十五年也只是三十五歲,能以三十五歲之年紀而為太子鳴冤,下官也是知足了,只不過此人貴為天后,更是大權在握,連天子都無可奈何,不知大王有何妙策來解此困局?”戴至德也是十分精明之輩,要不然怎能做了當朝宰相?所以,對方空有雄心壯志也不行,必須拿出切實可行的方案來才能讓他徹底信服,否則的話,自己把身家性命全都託付給一介莽夫,不僅不能為太子鳴冤,反而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那可實在是一個笑話了。
只聽得李顯淡淡說道:“其實戴公理應知曉,太子既亡,聖上定然會立雍王為太子,然則雍王性情剛烈,又自幼與母后不和,最終定然會慘淡收場,能夠保住性命就已經不錯了,而小王雖然亦遭到嫉恨,可這些年來韜光養晦,令其減輕了戒心,待得將來六兄被扶上太子之位,我亦是卑躬屈膝、刻意討好,收斂鋒芒,直到必要之時再暴露爪牙,屆時我將由一條溫順的貓變成一頭猛虎,她即便是想要阻止,卻也已來不及了,嘿嘿,小王自然要吸收五兄當年的教訓,不會被她得手,無論是下毒還是暗殺,保管他都不會成功,一旦父皇千秋萬歲之後,小王登上了那個位子,掌握了大權之後,便會為一切的冤屈討回公道。”
“雍王性情剛烈,註定會慘淡收場?這……他為何竟又這般驚人的判斷力?”
“卑躬屈膝、刻意討好?這,這……是不是有些太過猥瑣了?”
戴至德和張文瓘頓時都被李顯方才那一番話所震驚了,一時之間盡皆木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李顯從二人的神情自可判斷出來,他們正在想什麼,對於自己這驚人的判斷力究竟從哪裡來,這是他最大的秘密,自然沒有必要向他們解釋,所以李顯接下來只是就他向武后刻意討好之事解釋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雖然對於小王來說有些屈辱,然則若是因此而能夠讓正義重新申張,讓冤屈得以昭雪,讓我大唐走向強盛,小王縱然忍受一時胯下之辱,又有甚要緊的?”
“唉,原來大王是要做忍受胯下之辱的韓信?下官實在是佩服,既然大王以如此身份都能忍受屈辱,下官等還有甚不能忍的?請大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