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又乘機對袁公瑜進行攻擊。
高宗聞言,面色更加難看,徐徐看向袁公瑜,緩緩問道:“袁大夫,此事國有乎?這來俊臣是何來頭?有何才能?資歷如何?何時被任命為監察御史的?朕怎麼不知道?吏部尚書何在,速速將這來俊臣的履歷送到朕的面前。”
片刻之後,就見侍從將來俊臣的履歷取來,放到了高宗的面前,高宗只是看了幾眼,便震怒的說道:“這就是來俊臣的履歷?他就靠這被任命為監察御史?媚娘,你在核準之前便沒有看一看?”
雖然高宗性情懦弱,可是卻並不笨,到現在已經能夠猜得出來,太子李顯被誣陷謀反,這裡面肯定是有武后的參與,既然此事涉及到他的愛子的生死存亡,自然也不能讓步,所以在他執政二十多年來,竟然第一次在朝堂上面責武后。
武后也沒想到高宗竟然開口責備於她,一張老臉頓時通紅,然而她還要開口遮掩此事,便開口說道:“臣妾當時只是聽政事堂諸宰相將名單遞上來,然後又大略的問了問,後來見那來俊臣談吐不俗,似是頗有才華,這才任命他為監察御史,至於出身,確實是沒怎麼問,因為我大唐一向只問才能不問出身的。”
第355章反擊!(二)
武后這句話回的也很巧妙,就像是打太極一般,攻防兼備,轉守為攻,竟是在指責高宗怪她違背了大唐國策。
高宗方才重責武后,心中本來就有一絲愧疚,現在見武后這麼一說,頓時便訥訥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卻見御史中丞李昭德哼道:“總歸是御史大夫袁公瑜欺上瞞下,良莠不分,方才令小人乘機鑽營,致令迫害忠良,壞我朝廷形象,啟稟陛下,微臣還知道這批負責審訊的御史中,王弘義號稱白兔御史,這主要是因為一則典故……侯思止被戲稱為燒餅御史,因為他發跡之前乃是賣燒餅為生,而且大字不識一個,此人審訊手段叫做白司馬與孟青棒,因為洛陽有一坂叫白司馬坂,有一將軍叫孟青棒,侯思止不知,以為‘白司馬’即‘叛’,‘孟青’就是‘棒’刑的意思,實在是貽笑大方,似這等不學無術之徒混跡朝廷,充斥御史臺,將整個御史臺弄得烏煙瘴氣,若不加以整頓,微臣唯恐日後似這等陷害忠良、為禍朝廷之事恐怕將再次上演。”
“陛下,微臣冤枉,這幾個人雖然看似不學無術,然而卻是真正的刑訊高手,他們曾經身破了不少的疑案怪案,再者說了,太子之事尚未定論,李昭德竟然如此信口雌黃,還請陛下詳查此事!”
袁公瑜立刻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對著高宗恭敬施禮道。
這時候卻見李昭德嘿嘿一笑,淡淡說道:“此事只需陛下前往例竟門詔獄一趟,便知真偽,何必在此聽信小人饒舌乎?微臣請陛下移駕麗景門詔獄,一辨真偽。”
說完之後,李昭德便跪倒在地,恭敬的對高宗說道。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都呼啦啦跪倒在地上,對著高宗恭聲說道:“還請陛下駕臨麗景門詔獄,一辨真偽!”
高宗聞言,豪氣頓生,大聲說道:“既如此,朕便駕臨御史臺,一辨真偽,看一看這些御史們是如何審訊的?”
就在這時,薛元超忽然收到武后遞過來的眼神,頓時明白是要自己阻攔,不由得心中大恨,因為這時候說話肯定是要得罪高宗的,但是他卻知道,如果沒有了武后的保護,他不僅做不成宰相,力壓同為河東薛氏的宰相薛仁貴和駙馬都尉薛紹這兩支族人,恐怕連性命都難以儲存,所以一咬牙,便開口說道:“陛下,詔獄之中陰氣甚重,陛下龍體尚未康健,實在不適合前去詔獄呀。”
卻見高宗重重的哼了一聲:“若非爾等任意胡來,朕又何必前往詔獄這等地方?”
便在這時,高宗突然聽得外面一陣吵鬧,不由得一怔,隨即喝問道:“殿外是何人大聲吵鬧?竟然如此的沒有規矩!”
卻聽得內侍稟報道:“啟奏陛下,殿外忽然來了一人,自稱是東宮樂師,名叫安金藏,要為太子殿下力證清白,因為陛下正在上朝,又因為那人身份不明,所以奴才並未放其進入,可是沒想到那人竟然如此剛烈,大聲表示,願意剜出腔內一顆心,為太子證明清白,話未說完,便將手中利刃刺入胸腔,哎呀呀,這鮮血流了一地,實在是慘不忍睹……”
“竟然還有此事!”高宗聞言立刻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立刻派遣尚藥局最好的供奉前去救治,不惜一切代價,務必要保住這名義士的性命!呵呵,太子宮中能有這等義士,又怎麼可能會謀反?如今看來,我們恐怕真的是誤會了太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