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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主意之後,便開口說道:“大王此一番可是冤枉小人了,小人只是一介農夫,只懂得侍奉稼穡,何來盜墓賊之說?”

卻聽得李顯一聲冷笑,緩緩說道:“看來爾這小賊是打算抵死不認了,也罷,本王便來說一說爾之破綻吧,爾且來說,爾手中方才所提何物?”

“乃是一把鐵鎬,小人起土所用。”倪萊倒也沒有猶豫,張口就說,看起來真的就像是沒有撒謊一般。

“既是起土,何故挖坑?”李顯卻是不管他那一套說辭,繼續問道。

“小人是準備挖上一口水井,以備水旱之用。”

“好一個挖井,爾若真是挖井,為何只是挖了不到兩丈便即停下來?爾可莫要說因為未發現水源,哼哼,爾所挖之坑地勢越來越高,若是尋找水源,如何不向低窪處尋找,反而求諸高出,而彼處依山傍水,地勢不高,背面乃是滔滔河水,真乃風水佳地,雖比不上邙山帝陵,卻亦是難得寶地,汝所尋之處,不是王公豪富之墓又是何物?”

“啊?這,這,沒想到對方只是一個小小孩童,眼光竟然如此毒辣,不僅看穿了我所挖坑度之深度,更能一眼看出前面山坡處之風水,如此看來,對方一眼道破我之身份,的確不是詐我,而實在是憑著真正的本事。看來我今日很難脫身,不如索性就認個罪,反正他也沒有盜墓的證據,只要我再好生哀求一番,不愁其不將我放了。”

那倪萊不愧是入了李顯之眼的人物,只是一轉念便想出了對策,只見他瞬間便紅了眼圈,對李顯叩首說道:“大王明鑑,小人實是盜墓之賊,只是小人之前卻並不曾盜得一座墓葬,此是小人首次出手。小人本是良人,只是迫於家貧,老母病重,無奈之下方才鋌而走險,小人違犯王法,理當受懲戒,只可憐小人之母卻因此而失去兒子照顧,如若因此而有個三長兩短,非但是小人不孝之罪,大王亦難免落個不仁之名,小人懇求大王允許小人照顧家中老母,待得老母病癒,小人定當親往大王府上領罪,屆時認殺認剮,小人皆不皺一皺眉頭。”

說完之後,倪萊淚如泉湧,磕頭不止,只感動得一旁的上官庭之亦是涕淚漣漣,滿臉哀容的看向李顯,希望李顯能同意那盜墓賊的請求,或是給其來個從輕發落。

可李顯是什麼人?他一眼便被看出倪萊所說之話半真半假,或許其母病重是真的,可是從其嫻熟的盜墓手法和那一雙精於世故的眼睛,便知此人已是慣犯,若說是第一次,那絕對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更何況李顯現在對著倪萊的態度已經從一開始想要為民除害而轉為想要收服,自然不肯就這麼輕易放掉此人,於是便對倪萊說道:“爾之老母本王自會派人照顧,爾且安心入獄服刑吧。來人,帶走。”

於是李顯不由分說便命人將倪萊上了綁繩,押至隊伍後面,又從倪萊處詢問出了其母的下落,命人暗地查訪,結果果然發現了倪萊的母親,便令上官庭芝找到當地縣令,取出一貫錢,命縣令為之延醫診治,又命縣令交代當地保長,對倪母好生照料。

對於李顯暗中所做的這一切,倪萊其實並不知曉,他自從被李顯命人擒下之後,就被關在了一間地牢之中,略略算來,時間已經過去近兩個月了,自己不但沒被定罪,連提審都沒有過一回,如果不是一日三餐照例有人送上,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被人遺忘了。

隨著日子的不斷流逝,即便是倪萊一貫鎮定,也不由得心中暗暗發虛,到了後來甚至漸漸變得恐慌起來,其實他根本不怕所謂的過堂審問,即便是嚴刑拷打都不會讓他屈服,可是這種無休止的關禁閉,實在令人感到難以煎熬。

就在倪萊感到幾近絕望的時候,某一天夜裡,他在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得牢房大門被開啟的聲音,隨即便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如果不是他的耳朵特別靈敏,恐怕還真的聽不到對方的腳步聲。

“來的人定然是一位高手,莫非是來處決我的嗎?”饒是倪萊一向膽大,這一刻面對死亡,也不由得畏懼起來。

片刻之後,便見來者走到了自己面前,令倪萊驚訝的是,來者竟然是一個身高不滿五尺的漢子,只是由於牢內昏暗,並不能看清楚對方的面部,因此也無法確定對方的身份。

可是倪萊絲毫沒有因為對方的身材而升起絲毫的小覷之心,他緊張的握著拳頭,儘量平靜的望著對方,然後沉聲問道:“閣下想要如何?”

卻聽得對方略帶嘲弄地說道:“倪壯士,坐牢的滋味如何?”

“啊?原來是周王大駕。”聽到對方那稚嫩的嗓音,倪萊自然立刻便識別出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