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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其做大他日必成一方禍患。”

兵部尚書倒抽一口涼氣,“如此說來,這封議和書不過是試探之石,懷良是想檢視我等深淺?”

裴青拱手應是,“此人手下有強兵約有三千餘人,個個悍勇不畏生死,最可怖的是愚忠魯直,但凡授受命令必定不死不休。徽正十二年,有五十餘倭人一行從靈山衛偷摸上岸,進內陸數百里如入無人之境。最後調動大嵩衛、青州左衛共計三百軍士才將這隊人馬阻殺於羊角泮。其頭領辛利小五郎驍勇兇殘,就是懷良親王座下一前鋒。”

一位都指揮使介面道:“……青州左衛呈上來的戰報臣看過,我方可說是損傷慘重。羊角泮兵寨人員殞沒大半,聽說與倭人直面對壘,我方軍士在其手下竟走不了三個回合。”

皇帝不由皺眉,轉身問道:“裴青,你若是軍中統帥,是和是戰?”

裴青一愣,委實想不到皇帝拿此等決斷之事問詢於他,開始還可說是參謀其策,此時又所為何?但眼下來不及細想,便躬身侃侃而談,“戰亦戰,和亦和。與倭人相遇,只有戰贏後才能坐下來議和。若非如此,與此等狼子野心之輩未戰先談和,只會助長其囂張氣焰。”

皇帝聽得雙目一陣閃動,神情分明是滿意至極,口裡卻輕斥道,“各位老大人在此,由得你信口雌黃,快退下去吧!”

這聲猶如呵斥自家小輩的口吻不由讓人又多想幾分,兵部尚書和兩位侍郎都揣著手笑眯眯地看過來。於是,大家都明白這位他日必定是簡在帝心的朝庭新貴。有幾位老臣腦子轉得快,立馬在心裡盤算家中可有合適的女兒……

裴青恭敬退出西暖閣時,外面正下著今年第一場春雨,淅淅瀝瀝地有些擾人。廊下有宮人殷勤地遞過來油紙傘,裴青婉言謝了,大步跨進白煙般的雨霧裡,幾息就不見了人影。

一旁的偏殿裡,幾個剛剛從雲南過來等著晉見皇帝的官員站在簷口私語。剛才西暖閣的議事透過敞開的槅窗傳過來,那位身著千戶品階的年青人面容俊美,一番言之有物的應對讓人聽了尤其振奮。就有好事者跟宮人打聽,當聽到這位千戶的姓名時,站在左首的一位本就驚疑不定的中年文官驀地睜大了眼睛。

有小太監過來斟茶,這位文官神思不屬將茶盞一下子掀翻了,官服下襬被浸溼了半形。就有同僚調侃道:“趙大人怕是要見到嬌妻幼子心裡惶恐不安吧?哎,我等在雲南為官,三年才得一次休沐,這京中繁庶早就忘乾淨了。”

中年文官強笑著附和幾句,告罪一聲去了淨室換洗。

先前出言調侃的人笑道:“……說實話我一直不解,這位趙江源趙大人出自勳爵世家,本身又有宣平侯的封號,作甚要跟咱們這群苦哈哈在雲南當官,還當了近十年的從四品水西宣慰司副使都不肯挪窩?”

自有好事者出來解疑答惑,朝庭命官也是人,自然也愛八卦,一聽他人秘辛連忙聚攏過來聽古,原來這位宣平侯趙江源年輕時幹過一件令人瞠目結舌的大事。

趙江源的原配裴氏出身武將世家,其兄長就是戍守甘肅鎮的裴大將軍。武將家的姑娘性情剛直,處處將丈夫管得死緊,人人都笑話趙江源懼妻如虎。天長日久,這些閒言碎語自然引起了侯府老夫人的不快和厭惡。為了故意噁心裴氏,就做主讓兒子抬舉了一房妾室為平妻。

這新娶進門的平妻秋氏,最早是侯府老夫人的孃家侄女,論起來還是趙江源的姨表妹,一向稱呼裴氏做嫂嫂的。同在一個鍋裡舀飯吃,丈夫和表妹不知何時竟互生了情愫。侯府老夫人自然是幫兒子的,就將秋氏悄悄養在了外頭。

等裴氏知曉丈夫要迎娶新人的訊息時,才知道秋氏膝下早就已經有了一兒一女。大的兒子七歲,小的女兒也有兩歲了。這下表妹變成姐妹,裴氏性如烈火眼裡如何進得了砂子,就在婚禮當天上門去鬧。當時情況混亂人多嘴雜,新娘子不知被誰推到地下傷了頭,鮮血頓時流了一地,這時就有僕伇站出來說是趙府大公子趙青惡意出手傷人。

宣平侯本來就憎惡裴氏,見裴氏所生之子如此頑劣,轉頭又見床榻上嬌滴滴的表妹氣若游絲,一時勃然大怒,不顧眾人勸阻將長子拖過來一頓暴打。偏那才十二歲的孩子生得樣貌雖斯文俊秀,脾氣卻像他娘一樣硬氣,被打得皮開肉綻寧死也不開口求一句饒。

裴氏心疼兒子更是撕破臉面不依不饒,宣平侯惡由心生見狀大怒,乾脆一紙訴狀遞到大理寺告長子忤逆不孝。

忤逆是何等罪名,這樣一個才十一二歲的少年,不但模樣生得好,在學堂裡書也讀得好,結果遇上這麼一個偏心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