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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敵愾,可是時日一長她也看出來了,二房的人生性磊落不屑算計,一心只想關門過自已的小日子,根本就懶得理會不相干的人。傅大老爺、呂氏、傅姑媽、夏坤的種種之於她們不過是衣角邊上微不足道的殘花碎葉。

深吁了一口氣,夏嬋笑道:“娘可想差了,二嬸嬸送的添妝禮可是親戚當中最重的,象前面東城族長太太隨了五十兩的禮,隔房的三叔母家隨了二十兩的禮。那些蘭香同輩的姐妹也只是送了一些自家做的手帕荷包,珍哥送的那對赤金長簪聽說是蘇杭那邊的做工,少說也要八十兩銀子。你若是這般計較讓二嬸嬸和珍哥妹妹知曉的話,人家心裡頭怕是會有想頭的!”

呂氏的性子向來是沒佔到便宜就是吃虧,是無事都要攪三分的,心裡把曾姑姑和蘭香的嫁妝作了比較,越發覺得自己佔住了理兒。

聞言抬頭冷哼道:“再過幾天就是珍哥的及笄禮,他們對我不敬,就休要怪我不給她顏面。他們一家子初來乍到,能有個什麼熟識的人?這正賓一職肯定是安排的我,贊者是要族中未婚姐妹擔當,怕還是要請蘭香去才行。哼!到時你就說我病了,蘭香要趕製嫁妝也沒有空當,先假意推辭一番,我看她們還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夏嬋甚感頭疼,不知呂氏這種自信從何而來?只得小聲勸道:“今日是常家人來下聘之日,客人們還在偏廳裡喝酒呢!這才是當下最緊要的大事,娘休要糾纏這些細枝末節,耽擱了好時辰就不好了,等會還要坐上席受禮呢!”

呂氏卻是聽不進勸說的,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甚好。冬至那日她上竄下跳想將傅百善許配給夏坤,難得連一向不管家事的丈夫都覺得此法甚好,竟然破天荒地贊成了這件事情,結果卻被宋知春極利落的一巴掌攪得乾乾淨淨。

偏偏那日宋知春的手勁甚巧,遠遠是看著駭人,呂氏其實不過是受了點皮外輕傷,連大夫過來都說傷處塗抹一些紅花油就是了。反倒是她肝火淤積,倒是可以吃些清淡的粥品下下火。羞惱的呂氏為著不好見人,硬是在床上多躺了十來天。

想起那生疼的一巴掌,呂氏的臉頰和身子都開始隱隱作痛。心想這回可不是我拿喬,你們二房為了一點小事得罪於我,我的心緒本來就不好,難免有些頭疼腦熱身體不適,不趁此機會扳回些顏面更待何時?到時候二房珍哥的及笄禮非要三請四催,再奉上厚禮自己才會出面當這個正賓。

婆媳二人說完話相攜而去,屋子樑柱後轉過一人,正是常知縣大公子,傅蘭香的未婚夫婿常柏。

他在席面上喝多了酒水,從茅房裡出來後遠遠就看到傅家的女眷。為了不失禮,就避到了花樹後面,不想卻聽到了女人們私底下的議論。他皺著眉頭暗暗回想剛才聽到的話語,總覺得有些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回到宴席上,常柏找到機會悄聲跟父親說了自己偷聽到的話。常知縣也是頗感意外,但是在別家的宅子裡不好多說什麼,只得撫著鬍鬚打斷道:“這件事回去再說,我找個人仔細問問,這傅家大房和二房的關係到底怎麼樣?”

常知縣不愧當了青州府十年的父母官,不到半天工夫就將事情打聽了個清楚。他把兒子叫到書房嘆氣道:“我讓底下的一個衙役花了十兩銀子找到傅家大房太太呂氏身邊一個貼身服侍的婆子,才知道前些日子冬至時節發生了一件大事。”

呂氏是怎樣為將傅家二房的財產留在傅家,怎樣慫恿丈夫和婆母將二房的傅百善許配給傅姑媽的兒子夏坤——一個連秀才都不是的童生。

這樁婚事連族中老人都覺得不妥,於是出言阻止。不想傅家大老爺不知是魔怔了還是怎的,偏要一意孤行仲成此事。二房太太宋氏不滿大房的越俎代庖,一出手就將始作俑者的呂氏打暈了。偏偏那個夏坤還在大堂上言辭不敬糾纏不休,傅百善一怒之下把夏坤也打傷了。

常柏聽著父親的轉述,一時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雖然猜測到傅家大房和二房有些不合,但是沒想到兩房矛盾竟然如此之深,竟然勢同水火。心裡不免有些悔恨,“我之所以想娶傅家大房的傅蘭香,就是想利用她是傅百善堂姐的身份,日後再與秦王殿下不露痕跡地搭上交情。如果這兩房之間互不待見,甚至還不如平常人家,那我還有無必要娶這個女子?”

常知縣也有些懊悔不已,“傅家老孺人做壽之時,我看傅家兩兄弟行事頗有章法,就偏頗地以為他們必定是相處極融洽的。不想卻是看走了眼,這大房的呂氏心術不正咄咄逼人,想趁傅二老爺不在的時機謀奪人家的家產,偏又手段低劣讓人瞧出了端倪,真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