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地區,倉惶退回到了黃河南岸。
現在除秦開正統兵與楚軍大戰外,韓魏暫時構不成威脅了。
但是辰凌也不敢大意撤軍,擔心魏韓捲土重來,因此留下將雄武帶兵六萬,就守在黃河沿岸的防線上,辰凌率其餘八萬人馬,浩浩蕩蕩朝著軹關進發,要集合那裡的燕軍,組合在一起,截住秦軍的尾部。
與此同時,巍峨太行山道,井陘關外,正在上演著慘烈的攻堅戰。
秦軍統帥石禮,副帥白起、蒙驁等人,指揮著十萬秦軍正瘋狂的進攻雄關。
廉頗守關,沉穩如山,年輕卻做事老成,發揮自己的敏思,指揮著民夫和壯丁,在原來的雄關基礎上,又加厚的防禦基石,左右山麓鑿石道,可以躲著弓箭手,朝著下方多角度射擊,還搭建新的箭塔,構築第二次層防線等。
一邊指揮守城,一邊派人日夜加修防線,完全做好了跟二十萬秦軍打半年仗的打算,讓秦軍將領既恨且怒,半個月下來,都快沒了脾氣了。
每日攻城,還讓三軍將士臭罵廉頗縮頭狗熊、龜孫子等,但是廉頗好不所動,憑藉著兵甲武器的鋒利,雄關地利的優勢,生生把雙方的傷亡,定在一比三左右,平均燕軍死一人,秦軍就要死三人,這樣的死守硬攻,拼的是傷亡。
廉頗在想,即便自己這七萬人都戰死在這,也把秦軍給拼光了,到時候,也算完成了燕王交待給自己的任務。
秦軍由於久攻不下,開始把軍隊分成四組,每組五萬,日夜輪番進攻,畢竟燕軍人少,這樣日夜分配開,秦軍可以每支軍隊休一天半,燕軍卻只能休大半天,如此要消耗燕軍的體能。
山嶺盆谷之間,戰鼓擂天,弓箭似飛蝗,漫天的殺聲中戈光劍影,殘酷無情,城關下馬蹄踐踏聲和石木飛落砸擊聲震得地動山搖。
廉頗帶著諸將在城樓防禦口內觀戰,只見山崖牆壁相互對峙之間的開闊盆谷上,火把通明,帶著火光的箭矢密密麻麻對射著。
城下一些敵兵身上燃起了火,不挺地打著滾痛苦地嚎叫著,有計程車卒渾身捱了數刀,面目猙獰,仍在忘我地砍殺。
敵兵就像洪水一般來勢兇猛源源不斷,無休不止,令眾守將都捏了一把汗。
這一場硬仗,燕軍投入七萬兵力駐守雄關,而石禮、白起的兵力卻達到了二十萬之眾,倘若不死不休的對殺下去,直到戰鬥結束,估計幾十萬人的屍骨能將整個山谷填滿吧,血流成河一點也不為過!
這就是戰爭,誰先扛不住,誰就先倒下,沒有任何仁慈可言。
“殺殺殺——!”整個山谷都沸騰了,時刻迴盪著廝殺聲,方圓十里的林中野獸早都嚇跑光了。
“廉將軍,秦軍似乎要用疲勞戰術,讓我們士卒難以調節好狀態,這樣攻下去,很快我們計程車卒就要疲勞不堪,而秦軍的狀態將比我們好上一兩倍,損失正越來越縮小差距。”副帥陸丁山,對廉頗進言道。
廉頗點著頭,沉思不語,他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秦軍輪番瘋狂進攻,看似在消耗自己,但是幾日下來,秦軍輪番休息,而燕軍人少,休息的時間遠遠不如秦軍,這樣精神狀態、體力方面都減弱了,傷亡在拉近,當達到一定程度,說不定會被攻破。
當然,這需要一個臨界點,那個時候,秦軍能剩下多少人,還不一定。
廉頗一時也沒有更好的決策,只好道:“多製造一些投石機,哪怕填平山谷,也要讓秦軍無法攻進雄關城牆,多拉開距離。”
陸丁山點頭道“暫時只能這樣了。”
……
石禮、白起、蒙驁等人站在軍營與雄關之間,臨時用木架搭建的指揮將臺上,眺望戰局,臉色如霜,二十萬大軍,死傷五六萬人了,竟然沒有奪下井陘關,有些出乎意料。
他們忽然覺得自己都小覷燕軍了,這些燕軍士卒憑著一股誓死守關意志和信念,視死如歸,慷慨就義,就是不肯放棄雄關。
“這廉頗真他孃的氣人,縮在雄關內,不出來迎戰,只知道一味死守!”
“這仗打得真憋屈啊!”
一些秦軍將領都忍不住大罵廉頗。
石禮搖頭道:“這不只是廉頗的功勞,這些燕軍士卒,與十年前我見到的燕卒,完全不同了,以前的燕軍儘管人高馬大,但是光有蠻力,訓練不足,作戰意識差,打起仗來疲弱不堪,哪是現在這樣的勇猛,簡直堪比咱們最精銳的秦軍了。”
白起想起往事,感慨道:“這或許就是燕王和樂毅變革帶來的好處,當年我曾去過燕國,迎接太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