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內,身上只有今早尚未吃完的一把肉乾。
找了一個山坳洞穴,勉強容納一個人大小,先填飽肚子,然後捧著雪吃了幾大口,補充水分,野外求生,辰凌還是極有經驗的。
當下拔掉手臂上的箭矢,脫掉棉袍,敷上隨身攜帶的藥粉,包紮一下,又吃了風寒藥丸和止血丸,以防失血過多,或者在寒冬中感冒,節外生枝,現在剛脫離秦地,但是秦軍肯定會派出輕騎兵四處追尋他的下落,所以他還要保持警惕,明日繼續趕路。
北風呼嘯,天氣寒冷,沒有了厚被,他只能蜷縮在巖洞裡,熬過這一晚,多餘的空地和乾布,辰凌給坐騎的肚子和馬蹄裹住,以免它著涼,明日無法遠行。
就這樣,倚靠著石壁,休息了一夜,吞吐真氣,恢復了幾成體力,但是不能再像今天那樣大戰了,三日內,最好不要動手。
五更天后,雪地泛著月光,已經很亮堂了,辰凌起身舒展了筋骨,越是危機關頭,越是險地,越能激發生命的潛能。
拉著馬走下山坳,策騎繼續趕路,這日來到東河一帶,相當於近代的包頭一塊,看著黃河的河面已經冰封,木擼船隻都被凍在河邊,荒廢已久,只能來年開春才能用了。
辰凌踩上去試了試冰厚程度,覺得渡河沒有問題,於是牽著馬,有驚無險,走過了河面。
等他過了河面後,還未等上馬,就聽著河對面,二里遠處傳來嘈雜的馬蹄聲,轟隆隆追趕過來,至少有幾百騎,黑色的旌旗在北風中飄展,遠遠望去,就知道秦軍的騎兵。
“草,還真是陰魂不散,窮追不捨!”
辰凌低罵了一句,翻身上馬,揚鞭催馬,絕塵飛奔,前方陰山山脈已經在望了,那裡就是匈奴地帶,秦軍並不敢大張旗鼓,北過黃河,進入這匈奴地盤。
“駕——”
辰凌在冰雪中趕路,渾身還帶著傷,後有追兵,不能停歇,一路急奔,但是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側面緊追了上來,大約又一百多騎,他極目望去,立時色變。
看來是路線岔道過多,秦軍輕騎兵過了黃河後,分兵追擊,一個時辰過去,只有這支人馬與辰凌遇上了。
“我日,還真讓他們追上了,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
他四顧眺望,不敢在原野上與秦騎兵正面對抗,因為對方又弓箭弩機,遠端就能把他射殺了,根本不用近身搏殺。
忽然,他望見一片山林,有了,進入山林內,弓箭難以發揮作用,跟他們玩叢林戰。
半刻時間,辰淩策騎已經奔入叢林內,幸好這裡的林木,有些是杉類植物,並非光禿禿的,能隱蔽視線,否則一眼就能看清身形,那也就失去叢林戰的意義了。
辰凌聽到後方的馬蹄聲最近,慌不擇路下,馳入叢林深處,隨眼看到一處附近環境隱蔽,樹冠較高,先用利刃刺入馬股,坐騎馬兒慘嘶一聲,繼續奔進密林。
而辰凌卻飛身而起,躍上了樹冠上,屏住呼吸,靜靜等候,手中摸出了剩餘了十把飛刀。
過了一會,追騎逼近,只剩下五十多騎,還有一半人馬,大概是分兵從外面包抄過去,打算到前面圍堵。
“哼,這樣更好,五十多人,便於伏擊行動!”
辰凌心知肚明,人如果太多了,他的把握就會變小。
這時騎兵已經從樹冠下經過,辰凌看準時機,朝著已經奔過去的騎兵後背,飛刀射出。
噗噗噗!
刀鋒扎入了騎士的後心,撲通幾聲,倒下了幾名秦兵,其它騎士頓時勒住馬蹄,大驚失色,戰馬猛然止住身軀,馬蹄高抬,不住嘶叫。
就在這個陣腳未穩的時候,辰凌飛身落下,唰唰唰幾劍,靠近他的幾名騎兵被他斬落馬下。
“魏賊辰凌?”
“正是你爺爺!”辰凌冷笑一聲,展開輕功身法,利用一些戰馬的身子擋住他的身影,滿地遊走閃動,有的被他一劍斬斷馬蹄,有的被他刺入馬腹,戰馬受驚四處衝撞,使秦軍無法組織有效圍攻和陣法。
“殺——”這些騎士也都是秦軍中的黑甲精騎,每個人都是一階武者,百夫長竟是二階武者,不是尋常戰士武夫的級別。
噹噹噹——
一陣兵器交際,慘叫連連,血肉橫飛,辰凌以迅雷之勢,極高明的八相步法,把這些戰士全部斬殺,最後有幾人策馬逃跑,被辰凌隨手撿起的弓箭,一一射殺,五十多人,全滅!
辰凌自己也受了傷,而且牽扯了前面的傷痕,傷上加傷,但是為了生存,別無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