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我四十五萬大軍糾集在函谷關外,糧草充足,兵強馬壯,猛將如雲,嚴寒秋末時節,就要進入初冬,我盟軍要速戰速決,否則寒冬來臨,對攻城將相當不利;如果破秦,秦軍殘敗退入秦川,我們盟軍就可以進入河西之地,奪取老秦氏族的糧食,讓他們無法過冬,到時候,秦人飢餓成災,必然發生譁變,國家動亂,元氣大傷了。”
其餘四國的公子、將領、謀士等人,聽到公孫衍的話,都紛紛點頭,認同他的觀點,寒冬即將來臨,哪一方佔了上風,都直接決定的成敗歸屬。
如果盟軍無法攻克函谷關,在關外飢寒交迫,攻城面對阻礙,鬥志全無,盟軍很容易瓦解敗退。
相反,如果盟軍能攻破函谷關,那麼長驅直入,八百里秦川沃土在望,滅秦指日可待!
成與敗,皆在一線之間,但是這次無論是平原君趙勝,趙國名將趙奢,還是齊國公子孟嘗君田文、齊國大將田錚,楚國屈原、韓國太子咎,都不會掉以輕心,俗話說百步者半九十,很多時候往往就在眼看勝利在望前,最後卻飲恨收場,源於當局者的大意和自滿。
公孫衍是智者,縱橫家提倡“合縱”的鼻祖代表,他暫時撇開辰凌的事不去多想,鎮定下來,吩咐號令道:“事不宜遲,三日後,盟軍開始正式攻城,這一場艱苦鏖戰,勢必慘烈異常,但我軍有四十五萬,後續還有一半人馬,秦國本土最多隻有五十萬大軍,號稱百萬,但鎮守西戎、巴蜀等地都需要人馬,因此秦軍投入函谷關,最多也就三十萬兵馬,還包括招募補充的新軍,開始我盟軍與秦軍拼的就是人海戰術,耗掉秦軍的主力,等待時機,一旦時機成熟,我就會派辰凌出擊,配合盟軍攻堅戰。”
孟嘗君田文說道:“公孫相國所言極是,秦軍主力有限,肯定拼不過咱們,函谷關號稱天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開始幾日,必是慘烈交鋒,按照盟軍公平公正的約定,五國輪番進攻,一國負責一日,最少不低於三個時辰的強攻如何?一來可以緩解單方一國的損傷,二來也能比較一下軍力,諸位將軍以為呢?”
趙勝哈哈笑起來,拍手道:“田兄果然高見,輪番進攻,一日更換一國,三個時辰為底限,很公平,還能比較各國軍力,勇武善戰之兵,與軟弱無力之軍,一看便知,高明!”
屈原微微點頭,問道:“孟嘗公子,以為如何安排順序妥當?”
田文淡笑道:“自然是抽籤決定,顯得公平,但是這樣一來,兩軍對壘,生死存亡,事事等抽籤來抉擇,似乎太過兒戲,而且有些聽天由命的味道,不好,順序如何排列,我看就交給公孫相國吧,五國聯軍聽從相國號令,這是五國君王之意!”
“不錯,當該如此!”許多將領都紛紛附和,畢竟現在公孫衍佩戴了五國的相印,又是盟軍總指揮,權力最大。
公孫衍微一凝思,說道:“魏國在正中,又是東道主,三日後攻打函谷關,由魏軍打頭陣,強攻一日;第二日趙軍;第三日齊軍、第四日楚軍、第五日韓軍,三日之內,各軍準備好攻城器械,箭矢和投石機等,函谷關城牆高大,比鄰黃河和秦嶺峭壁,只有這一面城牆和城樓能強攻,其它都是天險,很難攀巖和強攻。”
“趙國領命!”
“齊國領命!”
“楚國領命!”
“……”其它四國代表拱手聽從號令,與秦軍的函谷交鋒,就定在了三日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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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城夜幕之下,仍繁華似錦,滿月在空,透著柔和的橙光。
秋風依然漫無目的地吹著,所到之處,樹濤陣陣,湖面漣漪紛紛。
白若溪坐在石亭內,拿著剛送來信函,閱讀下來,正是辰凌寫給她的書信。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戰火紛飛的年代,馬革裹屍的前線,收到千里之外愛人的書信,讓白若溪有些激動,迫不及待地看下來,有辰凌對她的柔柔情意,如火的熱戀,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到了後面,峰迴路轉,提到了與燕國合作的事,辰凌說他與燕國使臣拉上關係,打算要偷偷賣給燕國兵甲武器,以及派出鑄劍師、工匠、以及懂冶鐵技術的匠師過去,輔助燕國建立冶鐵坊,讓白若溪莫名不解。
但是辰凌再三叮囑,務必請她做到,說出這是奇貨而居的一次絕佳機會,投機給燕國,發展燕國的市場,將會獲得很多燕國的支援和好處,並提及燕國儲君,說這次如果肯向燕國出售兵甲和工匠師,無論今後白家遇到什麼巨大災難,燕國都會出手幫助,等於為白家找到第二個棲身之所,根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