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水盆,遞過一方白帕。
約莫是感受到了陸薇的打量; 她衝陸薇行了一禮。
她的禮數實在優雅; 看得人賞心悅目,便是宮中的女官也不過如此了。陸薇愣了愣; 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輕輕地答道:“奴婢詩畫。”
美人如詩、伊人如畫,真是好名字。
吃過飯,陸薇回了府,累了一整天,泡完熱水澡; 往床上一趴便睡著了,喬氏趕過來想問問女兒近況如何都沒問到,嘆了口氣,也回屋了。
聖上病倒,陸相國比以往更加忙碌了起來,兩個兒子又一個住校一個住軍營,唯一的女兒吧,也成天腳不沾地,人生寂寞啊。
天不亮,陸薇便踏上了去學堂的馬車,隨著訓練的加重,她已經開始考慮暫時搬入舍館了,這樣,能節省更多的時間練習。但瞧著孃親那副依依不捨的樣子,她又於心不忍。爹和哥哥們整日不在家,她要再不回來,娘得寂寞死了。
到了學堂,時辰尚早,陸薇先到馬廄領了馬去草場練習,昨日被楚璃指(揩)導(油)了一番,也是有些收穫的,起碼能確保自己騎穩了。
到了草場,發現蘇柔也在。蘇柔住舍館,比她早不奇怪,不過她沒練習騎術,而是坐在那兒,望著東府的方向發呆。陸薇走過去,打了招呼:“蘇小姐。”
蘇柔聽到聲音,回過頭來,頷首:“陸小姐。”
陸薇順著她的目光瞅了瞅:“看什麼呢?”
“沒什麼。”蘇柔垂下了眸子,眸光一動,瞥見了陸薇牽著的馬,“這麼早來練習啊。”
陸薇嘿嘿一笑:“是呀,咱們班就你一人能拿得出手,我想著自己就算不能給你打配合,別拖你後腿就是了。”
蘇柔低聲道:“你一個人有什麼用?”
陸薇鼓了鼓腮幫子:“慢慢來嘛,大家……也都在努力。”
這話說得毫無底氣,早先楚楠與楚璃給姑娘們上課時,姑娘們比嫁人還積極,後面廖老師回來了,看不到兩位師兄了,姑娘們的興致也就淡了。
陸薇輕咳一聲,訕訕地撇過了小臉。
蘇柔看了她一眼,道:“你上馬吧,騎給我看看。”
“好呀好呀!”陸薇喜滋滋地上了馬,握住馬鞍,踩上腳蹬,一個利落地翻身,坐在了馬背上。
單是這上馬的動作,便與昨日蘇柔所見的大不一樣,蘇柔的眸子裡掠過一絲驚訝,但沒著急說話,而是定定地看著陸薇在草場上馳騁了一個來回。
陸薇的額頭滲出了細密的薄汗,將馬停在蘇柔面前,氣喘吁吁地問:“怎麼樣?”
蘇柔點頭道:“進步很大,你回家找人練了嗎?”
還真是火眼金睛啊,一眼就看出有人教過。可這個有點不好說,恐惹人誤會。陸薇摸了摸小鼻子:“我爹給我請了個很厲害的師父。”
蘇柔不吝誇讚:“你師父教得很好,我昨天便想與你說了,你的腿不夠緊,容易失去平衡,腰板太僵硬,撿球打球都會不靈活。今天看來,這些毛病好多了。”
被誇了,陸薇很高興,蘇柔說的問題與楚璃說的一樣,看來楚璃昨天是真的有認真教她騎馬,不是誠心吃她小豆腐。
“手套不錯。”蘇柔的目光落在陸薇的黑色軟皮手套上。
陸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師父送的。”
蘇柔像是想起了什麼,目光有些悠遠:“你師父真貼心。”
那傢伙……好吧,全身都充滿父性光輝的男人,這一點是沒得挑了。陸薇看向蘇柔,興致勃勃地問道:“我什麼時候能拿球杆呀?”
蘇柔想了想:“保持這個進度,應該就快了。”
“蘇小姐你真厲害,什麼都懂。”蘇柔誇了她,她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自然也要誇誇蘇柔的,想到什麼,話鋒一轉,道:“對了蘇小姐,你是揚州本地人嗎?”
蘇柔垂眸:“不是,遷到那邊的。”
“哦。”陸薇看了她一眼,見她不樂意多談私事,沒勉強她了,又拽緊韁繩,在草場上跑了幾個來回。
雖不住舍館,不過夏天太熱,每次訓練都出一身的汗,為方便更衣,陸薇還是在舍館租了間屋子。洗了個澡,陸薇清清爽爽地去了課室,趙婉玉等人姍姍來遲。
趙婉玉往桌上一趴,打了個呵欠:“哎喲,天天練天天練,累死我了,我腰痠背痛,一晚上沒睡好,你看我這黑眼圈。”
陸薇心道,你就那偷懶似的騎了兩圈,我可足足騎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