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拱手作了個揖:“請坐奉茶。”
陸卿摸了摸下巴:“哎喲,陸小薇,帶腦子出門了?”
陸薇乍一聽,還以為哥哥在誇自己呢,再一回味發覺不對勁,這是說她每回出門都不帶腦子嗎?陸薇炸毛了:“你才沒帶腦子呢!你全家都……”
等等,他全家可不就包括自己嗎?
陸薇翻著小白眼,把後一句生生地嚥了下去。
陸卿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地笑了。
陸薇最終只帶走了那個粉色小蓮燈,這種燈謎都是湊趣兒,難度不大,陸薇猜了幾個攤子便沒興趣了,拉著大哥去看雜耍。
雜耍班子剛演完一段猴兒戲,那古靈精怪的小猴兒正拿著一個比它腦門兒還大的鐵碗挨個找觀眾要錢。有人給了五個銅板,有人給了三個銅板,也有給一個的,大多數不給。陸薇與大哥擠到最裡邊兒時,那鐵碗恰好遞到陸薇跟前,陸薇摸了摸荷包,掏出一個銀元寶,放進了碗裡。
周圍的人看傻了眼。
小猴兒朝陸薇行了個禮,而後也不收後面的錢了,抱著大鐵碗蹦回了主人懷裡。
陸薇以為是自己把它嚇跑了,心道我長這麼可愛,大白都喜歡我,猴子幹嘛不喜歡我?她哪裡曉得猴子是認得銀子,知道它值錢,怕被搶才趕緊給了主人的。
因陸大財主賞了個大元寶,接下來的雜耍都在她跟前表演,她看得很是過癮。
不多時,對方開始上重頭戲了——油鍋烹人。
兩個粗狂的漢子在場地中央架起了一口大油鍋,讓一個四十來歲的道士坐在裡頭,據說是太上老君座下第一百零八任弟子,有金剛不壞之身,百毒不侵、萬火不滅。
火越少越大,黃橙橙的油麵上開始冒泡、沸騰。道士好似察覺不到疼痛,面上一絲表情都無,他的身體也沒有被炸焦。
眾人大呼驚奇。
有個有臉有刀疤的男人捧著鐵碗來收錢了,因懷了一絲對神靈的敬畏,這次給錢的人比看猴戲時的多了很多,然而輪到陸薇面前時,陸薇卻不動了。
那人古怪地看著她,大概是覺得陸薇看猴戲都給了一個元寶,看半仙怎麼也得給兩個。
陸薇卻道:“這是假的,我幹嘛要給錢呀?”還不如猴戲呢,小猴子多可愛呀,別說銀子了,金子她也是樂意給的。可讓她對這種假東西掏錢,門兒都沒有!
那人知她是金主兒,聽了她的話,並未發怒,訕訕地笑了一下,道:“姑娘哪兒的話?那可是真正的油鍋,不信您可以湊近了瞧瞧。不過我奉勸姑娘一句,姑娘給不給錢沒關係,但千萬別對太上老君的弟子不敬,否則他老人家發起怒來,姑娘怕是會有無妄之災。”
陸卿皺眉。
陸薇瞪圓了眸子:“你唬誰呢?一點江湖騙術罷了,還太上老君的弟子?他要真是神仙弟子,幹嘛不直接變錢給你?幹嘛還要出來街頭賣藝?”
“你……”那人冷不丁被噎住,半晌說不出話來,眼看著人群中越來越多人朝他偷來質疑的目光,他猛一咬牙,道:“誰不信的,只管走近了瞧!這若不是真正的油鍋,我把腦袋砍下來給你們做球踢。”
陸薇挑眉道:“油鍋是油鍋,但油鍋裡有別的東西。油的下面是醋,還有石灰水,熱醋碰上石灰水會鼓泡,不必燒開,那油還是溫的。”說著,捋起袖子朝油鍋走去。
陸卿嚇得臉都白了,扣住妹妹的手:“陸小薇你瘋了!”
她沒瘋,她是上輩子見過,知道人家是怎麼玩兒的,她還用同樣的方法下了餃子,結果餃子全都沉下去了,真正煮沸的油鍋能這樣嗎?
人群裡開始竊竊私語,不知誰打的頭,開始起鬨。
那人怨毒地瞪了陸薇一眼,陸卿擋在妹妹身前,將那人瞪了回去。
陸卿怕橫生事端,拉著妹妹走出了人群,看妹妹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別想什麼說什麼,這是在外頭,不比家裡,一不小心得罪人,會很危險的。”
陸薇不以為然地鼓了鼓腮幫子:“我爹是當朝相國,誰敢動我?”
話說完不到半個時辰,陸薇就被啪啪啪打臉了。
在京城,相國之名,如雷貫耳,不巧的是,那群人並非本地人士,才入京沒多久,哪裡知道相國府的行情?
陸薇去茶樓上了趟茅廁,一出來就被堵住了,是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為首的正是那個詛咒過她會有無妄之災的刀疤男。她本能地感到了一股不妙:“你們想幹什麼?”
刀疤男不與陸薇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