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弘鼎的那個。
至於弘昌,那是老十三膝下長子。
……
就這麼隨便挪用了?
也不問問原來的主人答不答應!
幸而這都是康熙私下的想法,沒上升到發聖旨賜名的程度,他就指望老九趕緊想起這茬,堂堂皇孫,都多大了怎麼還叫著小名?
康熙才站起身,就有小太監求見,說京中密摺到了。
他復又坐下,梁九功出聲傳小太監進來,親自接過一掌餘長的銅盒,呈至御前,康熙從貼身荷包裡取出鑰匙一枚,將銅盒開啟,取出密摺細細看過,不等看完,便怒上心頭。
有御史秘密彈劾索額圖,暴戾乖張,橫行霸道,但凡受他舉薦入仕的朝臣,哪怕今時今日已是帝王愛臣,南書房行走,見他也得長跪,跪下啟事。對府上幕僚更是頤指氣使,待之如奴。尤其御駕出京太子監國,索額圖頻頻逾矩,專橫獨斷,以輩分相脅使太子犯錯,結黨營私危及朝綱……
密摺上書八宗罪,康熙才看了個開頭就黑透臉,一字不漏閱過,簡直氣得發抖。
武將在拜見將軍時,單膝跪地無妨,文臣之間,哪怕品階有差,也不興這個。如若聽得良言醍醐灌頂,可行大禮叩拜以謝之,平素行拱手禮。他索額圖是誰?敢叫朝臣跪下奏事,膽大包天了!
幾位老臣之中,明珠氣性好,行事圓滑,索額圖脾氣暴躁,易得罪人,這些康熙心裡有數。他對幾人還是寬容的,倒是沒料到索額圖霸道致斯。
輕賤同僚是錯,逾矩行事是錯,蠱惑太子結黨營私錯上加錯。
先有佟國維進宮面聖,仗著輩分以及往日恩情“脅迫”他,寬恕隆科多之過。
當時康熙就已經拿出姿態來,天下之主豈可受下臣威脅?身為臣子就該認清本分。
原以為那之後能消停些時候,這才兩個月時間,索額圖又來,事情比佟國維那茬還更嚴重,至少在康熙心裡,衝撞老九福晉和帶壞太子那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他將密摺拍在御案上,低聲呢喃:“梁九功你來說說,朕這皇位可是坐得太久了?久到赫舍裡家也按耐不住,想讓朕讓出龍椅給太子,卻不知太子又是怎麼想的?”
梁九功嚇得不輕,他沒看過密摺,聽了這番話倒也猜到裡頭寫了什麼。
索額圖結黨營私,欲扶太子上位?
想想也不是沒道理,赫舍裡家盛極一時,前後輔政大臣索尼,後有權傾朝野的索額圖,再往後,卻舉不出人來。
索額圖是議政大臣不錯,又是孝誠皇后叔父,深得康熙信任,又得太子敬重……活到他這份上,按理說該別無所求。索額圖已年逾花甲,身子骨看似硬朗,暗疾頗多,他只怕自個兒前腳去了,因為子孫扶不起來,赫舍裡家就敗在這裡,所以想趕早為太子謀劃,讓赫舍裡家成新帝母族,又有從龍之功,以求庇護。
他也為自己留了條後路,他妹子是安親王嶽樂的繼福晉,是安郡王生母。若太子大業不成,赫舍裡家可改投八貝勒,這位出身稍低,性子也稍顯綿軟,倒是有賢明之相,好生運作,尚可一搏。
結黨起事乃無奈之舉,他也只是剛有這個想法,趁康熙不在京中準備謀劃起來,現階段主要培養勢力,沒到可以行動的時候。
別的不說,太子那頭工作就沒做好,這對天下最尊貴的父子雖然矛盾暗生,可是親情尚在。
太子只是略顯煩躁,還沒到等不了的地步。
索額圖著急,他手上動作多了,遂叫人看出端倪。
這些事,梁九功大致都能料到,他猜想索額圖反彈還有個契機是佟國維退出朝堂,一方面,索額圖趁機擴大勢力,同時他也擔心自己走上明珠以及佟國維的老路。
梁九功略一沉吟,便道:“赫舍裡家如何奴才不敢妄加揣測,太子純孝,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他能想到的康熙會想不到?
索額圖如何還輪不到宦官多嘴,梁九功這話純屬敷衍,啥意義沒有,康熙倒沒說他什麼,而是將往事在心裡過了一遍。想起早年與皇后相互扶持,皇后走得早,卻為他留下一子。保成生來聰慧,他是自己手把手教的,教他做人,教他為君之道,教他揣摩臣意,教他治國安邦之策……許是教得太好,自己一天天老去,太子卻值身強力壯時,難免有所疑心。
父子感情再好,如今也生出忌憚和防備來。
可是,康熙對太子的感情是毋庸置疑的,他很想相信自己的兒子,幾番思量,準備將密摺按下不表,再看看赫舍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