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對姑蘇膩味,只是我家先生魅力太大,每日乘舟而來的拜謁的人太多,還有不少搭著手談名義而來實則覬覦你美貌的,還有蹭著你的琴聲在水上載歌載舞歡飲達旦的,我還不能抱怨幾句了?誰教你不好好隱姓埋名的?”
原來這事要怪他,君瑕訝然之後,鬆開了趙瀲,低聲道:“你不喜,我帶你到另一處小住。”
趙瀲道:“不必那麼麻煩,我只想與你安安逸逸地待一塊兒罷了。以後能避則避,我不想別的女人來水榭。”她指了指那邊的遠山,連綿如墨,遠遠地,隱隱約約傳來一道沉澈的鐘鳴,趙瀲嫣然道:“那便是寒山寺?”
“嗯。”
趙瀲面色一喜,“我們今晚住睡船上好不好?”
他深深看了眼趙瀲,最後付諸一笑,“好。”
當晚兩人便睡在了畫舫裡,燈火熠熠,一天銀河如水。趙瀲將腦袋枕在君瑕的胸口,雙手靜靜地環著他,垂眸道:“有些話想說,好像一直沒找著這麼好的時機。”
君瑕道:“你說,我聽著。”
趙瀲將下巴枕在他的胸口,支起腦袋,一瞬不瞬地盯著他道:“你會不會有時覺得我霸道不講道理,覺得我無理取鬧?”
他一笑,“會。”
“……”
君瑕道:“但我愛。”
趙瀲虛榮心滿足,親了他一口。
“師兄。”
許久沒聽到這兩個字,他一時微微挑了軒眉,眸子裡溢位一絲異樣。
趙瀲不期然一動,便察覺到了,驚訝地合不攏嘴。只是喊一聲師兄,便會給他這麼大的反應?當然她已不記得她趴在他身上蹭了多久了。
他微微隱忍,“你說。”
趙瀲才又找回一點點理智和複雜的心緒,“當年逼你發誓,一生一世不得離開我什麼的,其實是小孩子話,我自己後來都不當真了的,沒想到你記那麼多年。我其實……都說小孩子是很敏感的,當時汴梁又是那種局勢,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我才那樣。其實我是很喜歡你的,當年便很喜歡,唔,對哥哥那種喜歡?”
“倘若,倘若我早知道謝家歷此劫難,是因為我母后,倘若我知道你是你,我說什麼也不敢喜歡你了。”她皺眉,這事兒有點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理了許久,抬頭髮覺君瑕正似乎鼓勵地看著她,趙瀲才硬著頭皮往下說下去,“但,我愈來愈覺得,你這個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