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戰無不勝,除了上回被師父騙吃了一回虧以外,還沒被人佔去什麼便宜,那還是師父籌謀已久,利用衛聶的信任騙了他。”
兩人都沉默無話了,趙瀲的肩膀還在顫抖,君瑕慢慢意會到,趙瀲不是害怕,而是冷,語調不自覺沉了下來,“莞莞,我們回去。”
“我不。”趙瀲支起頭,臉頰不施粉黛,卻素而清豔,“我想帶你去個地方,一個你可能不敢去的地方。”
君瑕不戳破,但心中隱約猜到是哪兒。
他任由趙瀲握著手抓去。
這是冬月的汴梁,滴水成冰,長街短巷,人煙稀少,轉過繁華之處,更是罕見人跡。
愈來愈近,君瑕的呼吸也不自覺放輕了又加重,心跳聲,開始不規律。
趙瀲指著這一幢幢美輪美奐的屋舍,衝他回眸盈盈微笑,將他拉到近前。原來她今日早有準備,出門時還不忘了帶上鑰匙,輕而易舉地便開了門。
“還記得這裡罷。”
怎麼會不記得。
同往日一模一樣。
趙瀲見他仰目盯著那幅“千里嬋娟”的楹聯,忍不住清咳一聲,“這裡當年成了一片廢墟。但汴梁這麼繁華的城池,留下這麼個廢墟不大好看,母后便一直說,朝中官員太多,不如將這個重建,打賞重臣。我便哭著鬧著不許,我說,一定要建得同以前一模一樣,而且,只能是謝府,是我的婆家。縱然我還沒嫁給謝弈書,但名分在這兒,不可輕慢。那年,我才十歲。”
君瑕確實沒想到,趙瀲為他留下了這麼一筆瑰寶。
這間院落裡,有朗朗書聲,有少年雞飛狗跳的笑鬧聲,有乾坤熱血,有忠魂英靈,有他前十三年至今仍能如數家珍的舊憶。
胸口的血都不敢再有絲毫涼意,他的眼眸壓了下來,最終只沉在心底,換成兩個字,“謝謝。”
趙瀲被弄得不好意思,揮手道:“不用啦,咱倆誰跟誰。”
“公、公子……”
萬萬沒想到,謝家竟還有人。
君瑕猛然回頭,呼吸一冷。
那頭霜雪之中,立著一人,披著一身白雪,身材佝僂,鬢髮斑白,兩眼渾濁,似乎不可置信,在見了他之後,便疾步衝了過來,冒著皚皚大雪,在踏上門檻時腳底一滑。
君瑕道了聲“小心”,將老人的腰背托住了,“何伯。”滄海桑田,連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