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膝,輕輕鞠躬,長髮垂到臉前,口音相當生硬。
“唉,可憐的小五,”納蘭小姐笑道,無奈地搖搖頭,“進來吧,和人家長得像又不是你的錯。”
“小五”抬起臉,偷偷看了屋裡的每一個人,一溜小跑來到納蘭小姐身前,又是一個鞠躬:
“宮門那薩依……”
……
幾個人都看呆了,安上尉指著這女孩,結結巴巴地問:
“這……這位是……”
“呃,”納蘭小姐拍拍小五的肩,漫不經心地道,“這位是……浦口小林株式會社會長的女兒,小林五月。小林會長和尼大人是好友,拜託我教他女兒漢語。哦對了,薩大人……”
“是,是。”
薩克拉趕快躬身去聽。
幾個尉官看看小林五月,又看看他們長官,又看看這個“納蘭小姐”,都清楚一件事,自己在被這位“納蘭小姐”當傻瓜耍。這個納蘭小姐甚至不屑編個稍微圓一點的謊來騙他們。
但看看他們畢恭畢敬的長官,愣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納蘭小姐很客氣地對薩克拉笑道:
“薩大人,第一,你的弟兄們耽誤了我的行程,害得我沒趕上火車,我可是真的買了火車票的……呵呵,你得賠我一張車票,火車票汽車票都行,最好下午就能走,我要回北京。呵呵,怎麼樣,不過分吧?”
“不過分,不過分!坐汽車太辛苦了,坐火車怎麼樣?我給您安排一節包廂!”
“呵呵,那倒不用麻煩,隨便有的坐就行……第二,”她仍舊很客氣、很和善地笑著,“我的專列現在還沒到蚌埠呢,我人已經到了這兒……呵呵,不要讓別人知道了啊,不然我讓你們都消失。”
薩克拉一陣惡寒,背上起了一片冷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點點頭。
其他幾個人聽著這句話,不禁又驚又怒,一齊盯著這個“納蘭小姐”,想從她汗毛孔裡看出她憑什麼能讓他們“都消失”。
但薩克拉一個嚴厲的眼神,把他們都嚇了一下,都老實了很多。
“第三,”納蘭小姐表情認真了些,若有所思地道,“這個‘南明女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直在趕路,沒接到訊息,你給我簡單說說,我判斷一下。”
薩克拉趕緊給她介紹了一下情況。最後補充道:
“女皇座機凌晨5點左右,在淮北西邊大約公里處被發現。飛行員早上也抓到了。咱們粘杆處淮北那地方沒有分署,只有‘站’,是歸咱們徐州分署管的,他們正在往這邊押解。不過飛行員一直堅持說飛機上沒女皇,是他開出來做夜間飛行訓練的,迷航了,摔到咱們的地方。那個曰本飛行員也在棗莊被救了,他叫吉田右衛門,駐平壤的陸軍航空隊少佐,左臂中彈,前胸、臉部中度燒傷,棗莊簡單救治後,正往這裡運。據他回憶,當時女皇座機的還擊火力很猛烈,他感到很突然,還沒反應過來,座艙內就已經起火了。他的那架戰鬥機殘骸上,彈孔很密集,中彈恐怕不下50發,淮北站的人看了一下,應該是7。92…57子彈。但吉田說對方開火時間很短,只有幾秒鐘。所以,射速這麼快的武器,可能是偽明秘密配備的某種新型機載機槍……”
納蘭小姐認真地聽著,看著他,直到他講完最後一句,問道:
“嗯,還有嗎?”
“暫時沒有了。”
納蘭小姐沉思了一陣,眯起眼睛道:
“嗯,飛行練習練到平壤。南明飛行員在說謊,這是肯定的了。”
“納蘭小姐高見啊!”
納蘭小姐沒理會他的恭維,先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然後說道:
“先談談你們的看法吧。”
薩克拉逮到了表現的機會,趕快把自己的分析說出來:
“是這樣的,偽明女皇要到北方的話,自然是去秘密視察東江艦隊。自從去年南明皇室購入了這架遠端飛機後,當年春節前夕,朱佑榕就視察了一次東江艦隊。行程很隱秘,也是夜裡飛行。當時不管大清還是偽明,所有人都在猜測,這種視察會不會形成每年的慣例。這次看來清楚了。不過去年她是除夕的前三天才飛過去的,待了一天就回來了。今年提前了一個多月ˇ該是為了不讓人準確預測到日期行程,有意提前的吧。要是我們也會這麼做的。”
納蘭小姐若有所思,猶豫著道:
“不錯……不過也應該看到,去年是有戰鬥機護航的……南明的戰鬥機航程不到700公里,他們是先由南京的戰鬥機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