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打了一巴掌,差點都把老王爺煽歪嘍。”
嘶——京城三大不能惹,醇濟王府老潑皮、不講情面端王府、閉門瘸子榮親王。這小夫妻兩個不要命了,仗著才得寵,連老王府的臉面都敢煽,那可是和太后娘娘後家沾著親的。
眾人吸了口冷氣,“轟”一聲議論起來。
德壽得意了:“這下沒話說了吧。本王是甚麼身份?那是祖輩的皇親,你煽了本王的臉,那就是煽了皇家人的臉面;煽了皇家人的臉面,那就是煽了當今皇上的臉面,你這是反了天嘍。如今本王這張臉被你煽癱了,你看你是怎麼收場吧。”說著連連咳嗽,咳出來滿口老痰,好像都快要虛弱得吐血了。
庚武卻並不慌,狹長雙眸中噙著戲謔,長臂在秀荷腰肢兒一攬:“你可是真打了他?”
“打了又能怎樣。”秀荷逗著小花捲,本來有點尷尬,但看庚武的目中不僅沒有責怪之意,倒好像還有幾分縱容,莫名心尖兒軟軟暖暖的,一下子又冷靜下來。
便咬著唇兒笑道:“所為不知者無過,就打了也是無心的。王爺您也是爺爺輩的人了,光下化日之下猥褻一個奶孃,搶人家還在吃奶的孩子,民婦沒見過您老人家,一貫又總聽說醇濟王府道德高尚,怎樣猜也猜不到您身份,就只當做是老色…鬼煽了。被您這樣一說,民婦倒後怕得不行了。既然您的臉代表的是皇上的臉,這些事要傳到宮裡頭去,那曉得的、知道事兒是您老人家做的;那不曉得的、怕要誤會皇上把臉落在那寶慧齋門口不要了。不行,下回進宮見太后,我可要把這事兒傳清楚。”
一襲話推來擋去,最後倒叫德壽打臉了。阿檀捂嘴吃吃笑:“好麼,照這樣說來,老王爺自己不要臉,還連累皇上不要臉;少奶奶一巴掌把皇帝煽成了個歪嘴臉癱。”
個多嘴的丫頭,一定又是她把事兒同庚武說了,不然他好好叫大張去打什麼人。秀荷佯作慍惱地阿檀道:“說自個臉代表皇上臉的是老王爺,咱們別給自己找麻煩。你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吶,先回去把行李收拾齊整了,下午我就同你結工錢。”
“少奶奶真絕情。爺,您可是打了包票不解僱我的!”阿檀吐了吐舌頭,趕緊跑掉了——三爺生得英俊儒雅,但板起臉來看人時卻又冷酷得像一條狼,他一問她話,她就連呼吸都會不自在好嚒,真心撒不來謊喂。
德壽“呃——”一聲噎住了氣,好一張伶牙俐齒,竟然倒扣自己這麼大一頂帽子,如今正是風口浪尖,再這麼被她傳去皇上跟前,自個兒子差事丟定了。
“王爺您趕緊的順順~”連旺連忙給他灌水順喉嚨。
水汁兒沿著嘴角淌下來,好半天了德壽才吭哧道:“好,既然你要把話攤開往明瞭講,那就別怪老子今天不給你留臉面。當年那小燕笙和端王府小王八蛋懷了種,生下你這麼根賤骨頭,你身上淌的就有我醇濟王府一半的血,仨孩子要麼你誰都別給,你但要叫他端王府認了,那麼老子你就不得不認,你叫他一聲爹,就得喊我一聲親姥爺。這事兒就算是鬧到皇上跟前,他也一定是這樣判,你自個好自為之吧,哼。”
冬雪寒天,穿一身薄薄委實凍得不行,叫秀荷打了就要負責,收拾收拾帶孩子隨自己回府去,等把癱臉上的傷養好了再回來。
“嘖,看來還真是當年那戲子留的私生女……我說端王爺那麼個冷血無情的角色,偏偏就認了他們小夫妻倆做義子。”
“早就看這少奶奶臉龐像,就是不敢確定。今天老的自己都親口認了,看來八、九不離十。這叫莊王府的面子往哪擱,畢竟那三隻小的根不正,真計較起來那都算是小野…種……善珠王妃要能生養倒還好些……”
“我還聽說那戲子在南邊和一個釀酒的師傅做了十幾年露水夫妻,前幾年人才剛死。嘖,當年那麼個清傲的角兒,後來還是守不住哇……”一時間周遭議論聲四起,暗暗裡不少手指頭戳向秀荷與三隻小寶寶。
秀荷咬了咬下唇,最不願聽見的便是姐弟三個被人如此詆譭,正待要開口辯駁狠話,那邊廂忽然傳來一聲男子冷淡的諷笑:“老王爺真是事事都能替皇兄做主……這要誰都像您這樣,一點兒齷齪事都叫皇兄一張臉擔著,皇兄那張臉只怕早已經髒厚如銅牆鐵壁了。”
“大膽,誰人竟敢侮辱皇上臉皮髒!”德壽大罵一聲,待聽明白那話裡說的乃是“皇兄”,又嚇得一骨碌坐直了。
京城裡敢這麼直言不諱的除了榮親王隆泰還能有誰?這瘸腿親王生下來母妃便早逝,腿又不甚好,打小宮裡宮外沒少遭人冷落。聽說十幾年前被個相好耍弄之後,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