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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秀荷想起梅孝廷下午問自己的話——“怎麼總是不見他陪你?”那鳳眸裡些許悲憫些許諷蔑——心裡就有點不落意。

成親的這一年餘,雖則在一起時夫妻如膠似漆,實則卻一直聚少離多。洞房不到五天就送他出船,發現懷上崽崽也送他出船,七個月挺著大肚子還送他……每次都是那麼爽利的回她一句:“走了。”然後便大步蕭蕭地繾風遠行。好的壞的、高興的難過的,什麼都留給她一個人應付。

早先的時候在繡莊上工,還有姐妹們聊聊天,如今除了三個孩子,連個知心話兒的也沒有。三隻小崽兒粘得她不行,出個門一會兒看不見自己都要哭,被栓得哪兒都去不了了。

“咿呀呀~”甜寶抱著小布豬,和花捲弟弟一人啃著一隻豬蹄子。豆豆一個人扯了會枕巾,覺得沒意思了,翻著身子想要插…到哥哥和姐姐的中間去。

“啪”,花捲的小胖手不小心打在他臉上。

“嚶~~”豆豆小嘴兒癟下來,愣了一怔,也望花捲的小屁股上蓋了一掌。

“嗚哇~~”好嚜,這下兄弟兩個一起哭了。

秀荷忽然覺得有些累,翻了個身子朝向外。三隻小崽兒以為孃親不要自己了,還不會爬,也不會坐,翻了半天才蠕到孃親的背後,小手兒拽著秀荷的衣角,“麼麼……麼麼”可憐討好著。

那小手兒綿綿的,蠕得人心腸兒軟,秀荷拭了下眼角,笑眸彎彎地回過去:“好啦好啦,娘回來了,小男孩子怎麼也這樣嬌氣。”

把豆豆摟到懷裡,最小的崽崽最愛嬌,本來還在哭,小嘴兒癟著癟著又破涕為笑了。

庚武從門外進來,見狀便勾著嘴角戲謔:“怎麼好好的又訓他,看哭得這樣可憐?”

哪個訓了,你就知道說輕巧話。秀荷才不理他,把被角一掖,側著身兒裝睡。

生過孩子之後的她,姑娘家時候的清羸淡去,側臥的曲線越發腴媚起來。尤是那月盤兒一般的胯,驕傲地迎翹著,勾著人去弄去咬。

庚武好笑地走到床邊坐下,在秀荷的胯峰上一啃:“不理我?又哪裡惹了你不高興。”

去扳秀荷的身子,想叫她看自己。見她拿喬不理,便自顧自寬解起衣帶。

那清逸身軀繾著一股雪夜寒風,把銀鼠皮外褂從寬肩上褪下,裡頭素白的中衣勾勒出男子硬朗的線條。修長手指扳過她光潔的下頜,便傾覆下薄唇想要親她。

秀荷拍開庚武,叫他走開啦,洗漱完了自己去客房,今晚不想和他睡。

“呃嗚~~”花捲的眼淚還沒拭乾呢,從前孃親抱弟弟,自從姐姐被燙傷後,孃親又抱姐姐,明明自己也被弟弟打了,可是孃親卻忘了抱自己。小手兒扯著秀荷的衣襟,想去她懷裡吃她的紅紅。

才沐浴過的小婦暈著天然的粉色,那美麗紅白在嬰孩的手下綻放,一抹淡淡馨香在柔軟被褥間瀰漫。自從給崽崽們斷了奶後,這裡又成了庚武的專屬,因著喂的時間不長,月子裡婆婆嫂嫂們又照顧得甚好,如今越發似山桃兒一般粉俏。

庚武彎起手指,好整以暇地逗…弄著:“瞧,你娘不理人,兩顆桃子卻管不住。”

“咯咯咯~~”花捲哪裡聽得懂,見爹爹清雋面龐上滿是愛寵,開心地蹬腿兒吶。

狼一樣的,都當爹了還這樣壞。秀荷被弄得又癢又痛,氣得把庚武手背一咬:“別理你爹,他就愛錢,他才不要老婆和孩子。”

庚武卻就勢俯下…身子,抵著秀荷光潔的下頜道:“說要送你,一定不讓我送,這會兒又悶氣了。我賺再多的銀子,還不是為了給你們孃兒四個花?”

臥房裡黃燈氤氳,那狼臉在燈火映照下愈發的清削而精緻,狹長雙眸中柔情熠熠,叫人狠不下心腸。雖才從外面應酬回來,身上卻菸酒味道全無,一直是個自律的男兒。

秀荷輕含著嘴角,剜了庚武一眼:“只怕你銀子還沒賺夠,孩子就被人家的唾沫星子湮沒了。”

秀荷的身世庚武早已知曉,他不問她,只是不想觸及她傷懷。但哪個做母親的,都不願聽到自己的孩子被人叫賤。他知道她心底的自疚與惆怨。

庚武撫上秀荷柔軟的髮絲,眼中一瞬疼惜掠過:“那些不相干的老頭老太,要如何說由他們說去便是。我庚家的骨肉堂堂正正,將來更是家大業大,三隻小崽走出去並不與誰人差。我不希望你因此而苛責自己……告訴我,是不是在路上又遇到了甚麼?”

他的嗓音少有的溫柔,帶著熱氣輕呵在秀荷的耳際,本來想衝他冷臉兒,怎麼卻又不忍心、發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