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9部分

灑落,外人不識他真面目,只道他男兒冷清不識風月,誰人曉得他竟是這樣的壞。秀荷凝著庚武清頎高瘦的背影,目光痴痴地遊走神思。

“在看什麼?”庚武邊揩著袖子,邊回過頭來睇了一眼。

竟然被他發現了,秀荷半個把臉埋在軟褥之下,聲音低低的:“叫你快回來。”

“剛才是誰人說討厭我?這一出去就不回來了。”庚武促狹勾唇,曉得女人滿心裡都在喜歡自己,也懶得去點破他,一道清風拂袖掩門下得樓去。

承了一夜的寵,腰兒臀兒也嬌嬌懶懶,坐在窗臺前梳妝,那淡黃銅鏡內打出小婦嬌好的顏色,想起他說的“連胭脂都省下”,不自禁輕抿嫣紅小嘴兒。

用篦子把秀髮盤成一字頭,再插兩朵花釵,默了一默,又拔下,改從妝匣中取出子青留下的鐲子與小簪。見的是官家夫人,出門穿戴打扮要更加體面些。

正把劉海梳整,那鏡面上忽倒映出身後推開的房門,一道月白身影清悄悄跨進門檻。

以為是庚武,秀荷轉過頭來嗔他:“這樣快就回來,忘了帶荷包嚜。”只笑容尚掛在臉上,驀地卻又斂寂下去。

是梅孝廷。

哦,忘了他昨日也穿一身月白衣裳。

許是昨夜沒睡好,梅孝廷的眼眶略帶青黑,雅淨面容上淺笑幽幽的:“才剛走就盼他回來,這樣快就如膠似漆了?”

話問得輕柔,那鳳眸中的冷笑卻藏掩不住。少年時候愛得太痴狂,後來不能在一起,放又放不下,忘又忘不掉,那嗔痴惆悵在心中百轉千回,最後恨便紮了根。聽不得她快樂,她一快樂,他的心便在煉獄中受折磨。因她的快樂已與他無關。

秀荷扭過頭,揩著盤扣把衣裳整理,刻意不去看梅孝廷眼中的憔悴:“誰人許你擅自闖進來的。二老爺的冬衣前些日便已隨船北上,你不去京城接應,如何還在這裡滯留許多天?”

“如何?還不是為了等你。早幾日夢中聽見你說要來,我便捨不得走了。你看,我們多麼心有靈犀。”梅孝廷睨著秀荷起伏的胸線,那一對兒玲瓏飽滿,裡頭的風景險些便在羅漢塔下被他得去。道不出的嬌嫰瑈白,一顆紅痣印在上頭,一顫一顫……他只見她一眼,今生的愛裕便隨著她入定,從此再對旁的女人無能了。

可她的沃美卻只留給那個男人享用,那人吃她揉她,還把他的囂張送進她嘴裡……

記起昨夜門外所聽,梅孝廷容色頓地陰沉下來,覷著秀荷嫣紅的唇兒冷笑道:“那味道好極了嚒……捨得用嘴兒給他含?關秀荷,你為著一個不值得的男人下…賤了。”

從來少年青梅竹馬,所有的歡喜只在唇邊淺嘗輒止,連碰一碰胸襟雙雙都臉紅。如今卻忽而直來直去,恨叫人把言語也變得刻薄露…骨。

秀荷的臉刷地一紅,原來昨夜門外那一聲動靜是因由他。然而這夫妻之間的愛,怎樣來怎樣去,都是出自身心的自然反應,情…愛到了時候,他想要給她更快樂,她也一樣想要他更好。愛是相溶相互的。

秀荷的聲音低下來,冷冷的:“梅孝廷,你也是娶了妻的男人,也不是沒有經歷過,賤不賤的大家都明白,又何必專門跑過來笑話我一趟。”

你看她,依舊這樣咄咄逼人~~

梅孝廷心中頓地一痛,然而哪裡一樣呢?他是被逼,母親在洞房交杯酒中落了藥,他一喝醉便認不得人,那火燒得難受,糊里糊塗叫著她的名字便去了姓張的女人那裡……她呢,她被那個蕭冷的男人摁下,卻分明服侍得百般柔順。

對面迴廊上傳來張大老爺與疤臉的朗聲笑談——“呵呵哈,張老闆昨夜那芙蓉膏果然享受,今次醒來神清氣爽,只覺換了個人。下回若是再來錦州,勞煩再給老子捎帶兩盒。”

“好說,都是自家人,如何這般客氣?那芙蓉膏本是提神醒腦的上等薰香,八老闆幾時喜歡了,只管吩咐小婿去弄就是。眼下這兩樣生意,老夫都已交與他經手管理。”

“少爺……”榮貴在門外角落頻頻眨眼催促。

畢竟怕被岳丈大人發現,梅孝廷默了一默,終是拂開袍擺站起身來。一道清瘦身影往門邊走兩步,忽而回頭挑眉一笑:“對了,爺今日要去瑞喜首飾莊走一趟,你喜歡什麼,我買了給你?你不用怕,我只叫小二悄悄送來,不會給他看見。”

又是那少年的清澈,還是不肯死心,心心念念總要與她暗中再維一系,言語之間都是委曲求全的味道。

拐角木梯上傳來熟悉的健朗腳步聲,曉得庚武正自拾梯而上,秀荷放下篦子,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