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武睇了阿康一眼,囑咐道:“送你嫂子回客房,把昨日那班扛夫都喚去碼頭,倉庫裡的酒傍晚前要給各家掌櫃送到。”
聽阿康應“誒”,又輕拂秀荷鬢間吹亂的碎髮,叫她在屋裡等著,別隨便放人進去。
秀荷便猜他早上一定看到梅孝廷了,揩了揩庚武肩側的褶皺,惱他:“狼一樣的,不放心我,那就今天送我回去。”
帕子一拂一拂自往內堂裡走,那四角天井下光影昏蒙,她個兒嬌嬌小小,樓梯間裡裙衫忽而一晃,不理人了。
愛拿喬,就是不能慣。庚武愛寵地看著秀荷背影消失,驀然轉過身去,大步繾風往碼頭方向走。
沒等自己。阿曉眼裡澀澀的,心裡酸酸的,但還是亦步亦趨地追上前去。
三層樓的大客棧,天井四四方方,陽光不好打進來。一條木梯子往上昏昏暗暗,秀荷揩著帕子走在前面,阿康隨在後面。
她未纏足,走起路來胯兒管不住總愛搖。卻不是那誇張的搖,像什麼,就像那臥在綠草地裡的蛇兒,一左一右地蠕,沒有骨頭握不住,男人跟在背後看,看多人骨頭就痠軟了。
阿康的臉很紅,頭都不敢抬。他才比秀荷大三歲,小時候也一樣喜歡她,但她現在是大哥的女人了……大哥那麼欺負她,把她揉得像一隻兔兒,她卻一天比一天的紅潤起來……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讓人疼的。
“咳,”阿康暗中捻了自己一把,真該死,不許抬頭。
秀荷一樣也不好意思,她現在什麼都懂,庚武每一次抱她便要揉她的股,她知道叫阿康隨在後面很折磨。
秀荷不回頭,揩著帕子說:“阿康哥你回去吧,幾步路,我自己上去就好了。”
“嫂子但走就是,不差這幾步……啊嘶!”阿康臉不看人,只話音還未落下,脖子上卻猛地被人砸下一計,只覺頭暈目眩,下一秒便軟倒在木梯之上。
“你怎麼了……唔!”秀荷正自狐疑回頭,嘴裡就被塞進來一塊抹布。兩個高黑的影子攏過來,她尚不及看清他們模樣,頭上又罩下來一隻大…粗麻袋——黑漆漆,雙腳離地,被人扛起,要人命了,綁架啊,叫天不應,快踢他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