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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裙俏盈盈站在牢門外,面板是白皙可人的,紅紅小唇兒是倔強咬含的,眼眶卻依舊是紅。庚武其實看得貪婪,恨不得即刻摟秀荷在懷裡疼愛。他想用炙熱地氣息抵在她的耳畔表揚她,表揚她的獨當一面與勇敢,這些都叫他驚喜與感動,他竟想象不出她還能入得牢裡來。怎樣都看她不夠。

然而面上卻只是把柔情掩藏,怕越愛她越叫她心傷,只做泰然無謂道:“死?爺從吃人的鯊魚嘴裡都能全身而退,輕易可不是能叫人弄死的。你過來,幫我把這塊衣裳扯下,粘著肉,膈得疼。”

說著一雙銳利狼眼凝著秀荷嬌粉的臉容,示意她過來靠近自己。

那眸中光影濯濯,繾綣與愛戀分明藏掩不住,好吧,眼睛騙不了人的心。

秀荷便把帕子掖進衣襟,兩步走到欄杆旁蹲下來,隔著牢門貼近庚武的後背。那素白的中衣上染了暗紅,怕是前兩夜剛被抓進來就對他上了刑。秀荷把手攀上庚武清寬的脊樑,拽了拽,卻不忍心,臉又撇去另一邊。

“我不敢。你叫阿康來。”

“嘶——”庚武卻已然側過身子自己把碎布扯下,睇著秀荷紅紅的眼眶,狼一般貪婪地看:“臭丫頭,還說討厭我。看,不在兩天,連覺都不肯好好睡。這若真要是死了,你可怎麼活?”

那清削的下頜上有細密青茬,是憔悴,精緻嘴角卻噙著一縷戲謔。貫日裡冷肅的男人,難得的笑總似冰澈雲開,叫人移不開目。

原來他根本就不指望自己幫忙,分明就是存心把她叫過來親近。

秀荷被庚武弄得又氣又心疼,纖柔手指撫著他稜角分明的臉龐,嗔惱道:“都被打成這樣了,你還笑。要真被打死打殘了,我可改嫁找別人過去,以為我等你呀。”

說狠話,眼淚卻又掉。

李寶財兜著袖子在二重門邊看,只看得“嘖嘖嘖”嘴裡唏噓個不行——看這小夫小妻恩愛的,真不該隨她進來,眼紅又心塞。

庚武涼涼地睇了眼角落的李寶財,意有所指道:“那張大拿勾搭疤臉做得什麼勾當,老子一清二楚,他們倒也不敢明目張膽與老子撕破臉皮。當日在船下放私鹽的應該另有其人,怪只怪爺疏忽,這般輕巧就著了那小人的道。

如今老子被抓進牢子,大抵也是疤臉和張大拿沒料到的,怕老子供出他們,此刻暗中必然也在驚惶,恨不得在欽差大人過案前就先把老子打死或是屈打成招。你放心,他日爺要是真得死,死前怎麼著也要拖他一撥下水,那欠了爺的債沒還者,一個個都別想逃脫乾淨。”

“嘶——”一席話只聽得李寶財嘴角猛抽,越發有些站不穩了。端王爺反…腐查案,慣用的一個狠招就是殺雞儆猴,只怕到時候真把這小子辦了,這小子得拖自己下水。

嗎的,小夫妻兩個看著郎才女貌,原來都他麼是人精,千不該萬不該貪他財物,招惹了第一回又惹第二回。

秀荷順勢看向李寶財——李寶財憨胖的身子頓地往牆角一縮,眼睛眨巴眨巴朝天看——小老兒,早知道把他餓死在福城算了。

因又想到小黑的託付,不由叮嚀道:“三郎,不到萬不得已,你可不能屈打成招呀。那麼多條性命都在你手上,你死了……那就自己死了,大張還沒成家,美娟也會恨死我的。”

你死了,那就自己死了——可惡,真個是狠心的女人。庚武忽而低下嗓音:“已經屈打成招了,招的是梅二與張大拿,你說怎麼辦?心疼他?”

冷峻長眸一錯不錯地凝著秀荷的嬌顏,想看她心思變化。

——“梅孝廷,是你吧?你真是夠了。”

——“夠?怎麼會夠。都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關秀荷,你回到我的身邊,你欠我這一生的情方才能算圓滿……”

秀荷默了默,咬著下唇冷淡道:“梅孝廷他不消停,你寄給我那封信就是叫他偷改的,我和你的‘好’也被他訴去與疤臉聽……大抵一早就算計著把我哄到堇州府,叫我給疤臉綁架,然後好聽到你從前的那些人和事。他自己釀的果,總要叫他自己負點責任。我不心疼他,我自己去找欽差大人說。

不提鐸乾還好,只這一句提及,當日那一襲石青色補服的中年俊美王爺又浮上眼簾。庚武才緩和的雋容頓地又冷肅下來,修長手指越過欄杆,撫上秀荷白皙的臉頰:“找誰人都行,就是不許你親自去找那個男人。”

曉得他介意那個王爺看自己的眼神,秀荷心中暖暖酸酸,只伸手反握住庚武的掌心:“弟兄們都等著回家呢,又不是你一個人坐牢?本來就是我們連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