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斂。
——從落下花轎就在猜她,猜是怎樣的女子才能夠佔去那少爺心懷,卻原來是不相上下的年紀與容貌。
這是個心思細密深斂的女子,從昨日成親起,舉止間無不刻意地稍慢於自己半步。秀荷亦看張錦熙,那唇角微腫,脖頸處依稀有唇痕若隱若現……可見昨夜梅孝廷沒少愛她。
秀荷想起庚武,便不覺孤伶。這樣的痕跡她的衣裳裡也有,但庚武烙下的要比張錦熙的更要深。
蔣媽媽在身旁“扶”人手腕,看似客氣,實則暗中用力。但且把她送去後院,等葉氏一番糊弄後,甚麼機會都別想了,不如趁老太太生氣這當會把什麼都說完。
秀荷吃痛,不察痕跡地掙開蔣媽媽,不亢不卑地應道:“當日二少爺執意出家,葉夫人央秀荷去廟裡勸阻,怕二少爺不肯回,便讓秀荷將戒指作為憑證捎去與他看。又道張家小姐乃是配與大少爺,不過叫做弟弟的代為相看。後少爺曉得夫人應允了親事,方才興沖沖地從寺裡回來。老太太若是不信,可把少爺叫出來對證。在春溪鎮,梅家是頂頂重誠信的人家,我們做事兒的打心裡都敬著東家,但這樣把兄弟之間的親事混淆,日後一個院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歸是彆扭。秀荷並非不懂事理,倘若事先說明是大少爺,秀荷或嫁或不嫁,都不至於昨兒半夜跑出去,傷長輩們的臉面。”
果然是這麼一回事,張錦熙低頭攥著帕子,面上雖不動聲色,心中卻冷笑。
當日聽聞梅二少爺與一繡女誹言,心思徘徊拿不定主意。葉氏便時常託婆子送與她東西,只道二少爺如何如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