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沒辦法,只好把其餘產業都抵押出去,如今就剩下這麼個中看不中用的闊宅子,哎,造孽喲。”
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嘆一輩子吃齋唸佛,怎麼老了老了還要受此殘酷迫害。
“家中生意忙不過來,二叔怎容阿廷與親家大人販賣私鹽?祖母當日為何不勸阻他一二?”梅孝奕掂著茶盞,一語問破那話中要害。
“還不是那當孃的掩護,把我瞞著,生怕我破了她兒子前程。孝廷也是我孫子,我還能害自個孫子不成?看如此把全家拖累。”老太太陰扈地瞪了葉氏一眼。這婦人嘴巴厲害,平時沒少給靜海吹枕邊風,靜海也是昏庸,甚麼都聽婆娘的。這些年家裡生意鋪開甚大,外頭人都以為賺了多少銀子,其實不過平平,全靠老太爺和靜齋挑回來的貼補。
葉氏睇著梅孝奕端正筆挺的馬步坐姿,眼裡酸酸的,心虛圓場道:“怎麼又全怪起我來了?他那麼大一個人,做什麼還能次次告訴我嚜?我也是後來出事了才曉得。白白為這個家操了二十年心,臨了落不著一處好,我圖的是什麼呀這是。”
抹眼淚,看四周,想要得人安慰。卻沒人應她——周氏撫著佛珠閉目碎語,大少爺冷漠地勾了勾嘴角——她便坐不住,別過身兒不語。
老太太也懶得管葉氏,看一眼晚春,見這小么蛾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不是金就是玉,坐半邊椅子翹半個圓…臀,一到家就哈欠不斷,不由蹙了眉頭問:“怎麼瘦了這樣多,在那邊沒有給你吃飽嚜?”
那枯燥的賣地討債有什麼意思,晚春早就聽不耐煩了,見老太太問,趕緊挺直腰肢兒巧笑道:“回老太太,水土不習慣,常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