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楓,月桐和羽柔等人也急不待地走了進來,看見慘然的姑娘們,臉色大變。
“二弟,發生了什麼事?她們怎麼了?”
蕭逸之凝重道:“她們用了混入了曼陀羅花粉的脂粉,全身無力,昏昏欲睡。不可能在競藝會中出賽了。”
“什麼?”昊楓大驚失色。
“我們一直在嚴防烏孫下毒,沒想到他們竟然用了曼陀羅花粉。就算是最嚴謹的試毒法子也試不出這種花粉。是我大意了。”
“那接下來的簫藝和舞藝,我們有何對策?”
蕭逸之看向羽柔:“競藝會中只允許女子出賽,如今唯一可以上場的只有五妹了。”
昊楓臉色隱有不安:“羽柔?”
蕭逸之默想片刻,鄭重地凝視羽柔:“如果我沒猜錯,烏孫會派出的是一位在西域很有名氣的女子綠茱出賽,她的簫音我聽過,比你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要贏,我們要鬥智。你在前三首曲子不要爭,只要不被她牽引便可。在第三曲結束時,你要讓綠茱感覺你已無力再爭。到了第四首,她必然會強攻而來,你要儘量拖、避。要等到第五首,選一首你最擅長曲子,用盡全力去吹。此計很險,如果你在第五首贏不了她,大月氏就會輸掉駿王令。”
羽柔眼眸一震,身子暗抖,眼中盡是惶恐和驚懼。
昊楓把她輕摟入懷中:“羽柔,你盡力去做,不要管成敗。成不成,都有我扛著。”
羽柔眼眸酸澀,滿臉惶然和失措。
“逸哥哥,不如我來吹!”月桐急道。
“你的手受了傷,怎麼吹?”蕭逸之搖頭,轉念間,他的眼睛亮起:“羽柔,月兒,有沒有什麼曲子是你們倆人都會吹會唱的?”
羽柔和月桐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道:“月兒謠!”
蕭逸之道:“好,五妹,你第五首就吹這首曲子。月兒就在那時唱這曲子,用你的歌聲牽制綠茱,助五妹一臂之力。”
月桐鄭重地點頭,握住羽柔的手,斬釘截鐵道:“嫂嫂,我們一定會贏的。”
羽柔點點頭,深吸口氣,眼中的驚惶淡了。
軍須靡看見昊楓等人步出,嘲諷道:“我還以為大月氏怕得躲起來,不比試了。鳴月莊旗下軒院的美女才女如雲,怎麼派出賽的如此不堪一擊?”
劉莫寒宣道:“第一局,琴藝,烏孫勝出。第二局,簫藝,請雙方各派人選。”
綠茱從軍須靡身後站起,搖曳生姿地向堂中走去。羽柔站起,走向堂中時,場上一片譁然。
軍須靡大笑,嘲道:“元陵王竟然派出右夫人出賽。哦,對了,右夫人以前可是芙蓉軒的姑娘,是蕭少莊主精挑細選出來送給元陵王的,想來右夫人的簫藝必然和色藝一樣出眾,不然怎可烏鴉變鳳凰?”
堂中又是一陣詫異的喧譁。
月桐冷然朗聲道:“烏鴉豈止會變鳳凰,還會救人。靡太子的父王渾邪王不就是烏鴉找肉餵養才活下來的?沒有烏鴉,又何來靡太子?”
譁然的驚歎和竊竊私語在堂中揚起。四十多年前因月氏大敗烏孫,渾邪王還在襁褓中時,被遺棄荒野,是烏鴉喂肉狼哺乳長大的。這件事一向被視為烏孫國恥,是一大禁忌。
軍須靡霍然站起,雙眼燃火地怒視月桐:“你……”
月桐一臉無辜:“哎呀,難道我記錯了,不是烏鴉,是麻雀?”
軍須靡拳頭緊攥,對上軍臣冷銳的目光,重重地吸了口氣,強壓下怒火,緩緩地坐下。
昊楓湊到她耳邊,含笑道:“好樣的!”
羽柔和綠茱的簫音揚起,纖纖玉指在簫筒上下游走,吹奏出一縷縷或纏綿、或委婉、或迂迴、或感懷的曲音。綠茱的簫音一直佔領上風,但無法把羽柔的簫音牽引住。第三首完時,綠茱已有些按捺不住。第四首,她的簫音驟然一轉,變成了氣勢磅礴的戰曲,高亢激昂的音律遽然把悽美簫音驚震而起。
羽柔的手禁不住一抖,簫音有些微顫。她努力地穩了穩思緒,在激昂的簫音中以一首清風般的曲音穿梭遊走。綠茱渾厚的簫音縱然可以穿雲裂石,卻牽引不了虛無飄渺的清風。綠茱的神色越來越沉重,簫音也越來越急促,第四首完時,雖然她已佔盡上風,卻依舊無法壓制羽柔的簫音。
最後一曲,羽柔的簫音一轉,清風消散,童謠躍入。月桐清越的歌聲同時響起,融合在羽柔的簫音之中,竟像似來自天上的鈞天廣樂。
綠茱的音律被突如其來的歌聲所憾動。在簫音的交鋒中,月桐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