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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響起。無數姿容嬌俏,長髮輕垂,穿著七彩繡百花怒放的歌伎舞姬,翩翩若蝶舞著躍著湧進殿內,載歌載舞,一地濃醉如夢···

宣贇望向殿門,對著早已更換好迎禮宮服的翠芯使了個眼色,她便跟著小內侍混進了夜宴之中···

翠芯奉酒壺來到卉妃身旁,卉妃右手香扇掩在鼻端,與一旁的琰諾夫人說笑,翠芯跪地為她斟滿酒,在放下酒壺的同時在卉妃垂下的左手心裡塞了張字條···

卉妃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翠芯,回眸任與琰諾夫人聊著,翠芯起身又來到琰諾夫人身旁斟酒,卉妃這才趁其不意,挪下香扇將字條塞進了袖口。

漸入深夜,月光在鬱郁的殿宇間行走,瑩白的,像冰破處銀燦燦的一汪水,生怕宮殿飛簷的尖角勾破了它的寧靜。

廣明殿的絲竹之聲早已消停,元婉蓁鑲著青玉紫珠的軟底鞋輕踏在迴廊的石板上,連著拖曳的長紗尾裾,沙沙輕響。

走沒幾步,清河的慘叫聲如夜而至,她獨自站在薔薇花旁,遠望著紫宮燈火通明。

翠芯快步走自她身後:“娘娘,一切都辦妥當了。”

她伸手拈一薔薇在指間輕嗅:“咱們等著吧。”

“是。”翠芯應一聲,站在她身後默默不再說話。

長夜幽幽,清河的慘叫聲持續了半個時辰後,突然聽得苻嘯一聲暴怒而懼厲的吼聲自竇道傳上來,接著便是清河與幾個嬤嬤的淒厲哭聲···

元婉蓁臉上漸漸浮上微笑,翠芯亦微笑一聲,道:“娘娘,成了。”

這一聲,她的心突然無比的平和而寧靜,琉璃拿來輕紗搭在她肩上,喜道:“原以為卉妃不會信,沒想到她竟這樣快。”

“玫妃後宮橫行多年,卉妃也吃了她不少氣兒,如今終於有機會壓一壓玫妃的氣勢,她當然不會猶豫。”元婉蓁牽著她的手朝殿內走,翠芯快步跟上來,笑道:“陛下大怒,估計玫妃要與清河公主待在一塊了。”

“不會的。”元婉蓁垂眸輕嘆一聲,翠芯皺了皺眉,“她可是拿清河公主作事,陛下怎會留著情面?”

元婉蓁微微一笑,只說道:“有些人不是說廢就能廢除的。”

溫沫宮一夜清靜,而紫宮卻是一片哭聲直到天明,苻嘯雖然火大,但玫妃果然沒有重懲,只是被罰三月禁閉,而清河則送回了長寞殿嚴加看守,沒有苻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事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兩月後的午時剛過,元婉蓁整理一番後便讓琉璃去知會卉妃,自己獨步來到燻夢宮蓮池的涼亭上等待。

沒多時,卉妃徐徐而來,如火的日光照射在她梅色的裙裾上,漾射出一種刺目的光澤,她來到元婉蓁身前,只是靜默,元婉蓁亦是靜默,熱風在涼亭間無拘穿過,漱漱入耳。

許久的相視,卉妃緩緩地勾起唇角,笑道:“午後的日頭最是烈了,婉妹妹不在溫沫宮避暑,反倒是來這最不避暑氣的地兒···”說著,她懶散的揮一揮扇子,走近元婉蓁,“婉妹妹究竟為何事這麼著急啊?”

元婉蓁輕笑一聲,語氣遲遲如迷濛的霧:“這地兒熱的很,想必是不會有人來的。”

“婉妹妹當真是心細如髮!”卉妃抿唇笑了笑,元婉蓁揚起下頜走進她一步,笑道:“姐姐也是聰明人,咱們就不用繞彎子,有什麼話我直說了。”

卉妃眸中泛過一絲鋒利的暗芒,冷冷勾唇:“妹妹是不服陛下的決定,還是說妹妹有別的法子呢?!”

“姐姐的父親是當朝一品丞相,可為什麼擁有這樣好的家世卻任然要忍辱多年也不敢反擊玫妃呢?”元婉蓁邊說邊握起她的手在涼亭邊上坐下,卉妃心底悚然一驚,“你想說什麼?!”

元婉蓁挽一挽桃花闊袖,繼續說道:“玫妃的祖父玫繼獻不僅是三朝元老,還是當年擁立陛下登基的重臣,而她的父親玫續章是戰功赫赫的大將軍,平定西域,只是後來在灞上抵禦恆晝晉軍時不幸戰死···”

她對上卉妃緊蹙的眉宇,幽幽說道:“陛下對她的祖父和父親都是十分敬重的。如今兩人雖已不在人世,但玫續章的弟弟和玫繼獻的幾個徒弟都還在朝中任職,其中一個就有太傅大人···”

卉妃眯起眸子,“沒想到妹妹身為燕國質子,竟然知道這麼多?”

元婉蓁的指甲輕輕撫一撫她的手背,曼聲笑道:“陛下心裡不是不清楚玫妃囂張跋扈,上回陛下降了她貴妃之位沒人敢說什麼,完全是看在我懷有龍賜的份上,可這回就不一樣了,清河是德行有虧的棄妃,我又是無家世,無子的質